见温遇和姜屿辞来了，温正鸣一脸厌恶地“切”了一声。
温遇根本不搭理温正鸣，他问黄萱：“我爸现在情况怎么样？”
“已经抢救过来了，但是还在昏迷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黄萱眉头紧皱着，“已经好几个小时了。”
“你爸现在这个情况，必须有人在医院陪护才行，咱们商量一下，我和鸣鸣分别上午下午守在这里，你晚上守着，行吗？”
*
晚上的医院，虽然急诊处有点吵闹，但住院部是非常非常安静的。
走廊里，实在是有点冷。
月光惨淡，只有应急灯着绿色的光，将走廊照亮。
看不到尽头，往远里看只能看到一团黑，拐弯处的应急灯坏了，一亮一暗闪个不停。
“你回去吧，实在太晚了，回去休息吧。”温遇靠在墙边站着，对姜屿辞道。
“我不困，”姜屿辞没有要走的意思，“你别太担心，你爸肯定会没事的。”
温遇没吭声，像是没有了力气一样，他沉默良久，身子轻轻一歪，靠在了姜屿辞的肩上。
“很奇怪吧，我爸并不喜欢我，这么多年了，家里生过各种事，他没有一次是站在我这边的，生活费需要我打工赚，今年过年也没有叫我回家吃饭。”
“我们家每次生一些事，我都会因为我爸的行为感到失落，一开始很难过，但后来慢慢变得麻木了。”
“我觉得我没有像以前那样在意我爸了，前几天，我甚至觉得我们不再是一家人。”
“但知道他出事了的时候，我还是会感觉很难受很害怕。”
他抬头，看着姜屿辞的眼睛。
虽然装得很镇定，但姜屿辞还是能看出来，温遇眼底的不安。
温遇问：“他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的，对吧？”
姜屿辞和温遇对视着。
“嗯，不要多想，”他说，“很快就会醒的。”
温遇没说话。
“你冷不冷？”姜屿辞问他。
虽然姜屿辞只说了句问句，其他的话没有说。
但温遇就是觉得，要是他说“冷”，姜屿辞肯定会把身上的外套给他。
“不冷。”温遇道。
俩人在走廊里站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姜屿辞拉起了温遇的胳膊，将他拽到公共座椅上，坐下。
魂不守舍的温遇让姜屿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什么话，等他醒了之后说给他听吧。”
沉默了一会儿，姜屿辞对温遇说道。
温遇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脸上写着。”姜屿辞笑了一下。
“我的确有话想跟他说，也觉得我应该好好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温遇问姜屿辞。
“没有什么事情是说不开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