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刘副，您真是怎么啦？”俞小凡是很能折磨人的，她明知道刘大仁被所长骂了，还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刘副所长尴尬地笑了一下，同时心惊肉跳：“妈呀，这丫头到底什么来历？一根汗毛都让我粉碎性骨折……”
光头很不开眼地凑上来：“怎样，要么您把这小子放出去，剩下的事儿我来解决。”
“放屁！”刘大仁一激动，脏话都出来了。要知道他这个做领导的，平时在下属面前那叫一个斯文，脸上总是挂着严肃的或者温和的表情，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
光头一愣：“刘副所，你这是……”他脸也拉下来了，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个破所长吗，还是个副的。
老子的姐夫还是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呢，你算老几啊！实在不行，老子找所长，找指导员！当下，他对刘副所的眉眼也就没那么好看了。
“这是什么这是，这位同志，这里是派出所审讯室，麻烦你到外面去！”刘副所拿出一贯的严肃表情，瞪眼道。
光头彻底惊呆，见过出尔反尔、明刀暗箭的，没见过这么贱的。刘副所把他连推带桑，腿出门去，又喊了两个小警员把他带出去。
站在大厅里，光头郁闷极了：“他娘的，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不行，明天找姐夫去。”
他是混社会的老油条，当然知道这里边肯定有道道。只是在云海县城吃瘪，这还是几年来的第一次。光头心里非常不爽，碍于这里是派出所，他只能先忍下。
夹着小包，气冲冲的离开派出所。那些保安看到，忙叫道：“哥，我们咋办？”
“凉拌！”风雨中，光头丢下一句狠话。
搞定光头，刘副所长又钻进审讯室，咳嗽一声，冲着俞小凡走过去了。
“那个，小俞啊，这个案子你办的不错。”刘副所脸上依旧伟光正，笑容满面和煦如春风，“领导呢刚才也是在考验你，哦对了，你觉得你这位朋友有没有问题？这大晚上的，又下雨，要是没事，就可以走了，呵呵……”
李虎站在那里，从头到尾看在眼里，对这一晚简直印象深刻。他路上修车时淋了雨，浑身都湿透了。
刘副所长看他这样子，没说话，皱眉思考了一下，反身走了出去。
“他干嘛去？”李虎木木地问俞小凡。
俞小凡嗤笑一声：“多半挣表现去了，像他这种做领导的，拉不下脸承认错误，只有曲线救国。哼……”
李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又抬头看着俞小凡：“你……”他想问你到底什么人，怎么一个电话问题就解决了。
俞小凡如此聪明，怎会给他机会问出口，笑了笑：“我是真看不出，你到底哪里好。你知道吗，自从遇到你，霓裳每次见到我，说不到三句话，就会谈起你来。“
李虎脸红了，心也跳得飞快，嘴唇蠕动着，想说点啥。
“不过你别多想，你和她是不可能的，你不都有孩子了么？”说起这个，俞小凡又很警惕地打量李虎，“也对，你们农村娃都是早结婚的。”
“不、不是的。”李虎结结巴巴，把事儿跟俞小凡说了一遍。
也不知怎的，俞小凡居然相信了他，要知道她可是个警惕性很高的女孩子，见多识广，轻易不会付出信任。
“哟，看不出你还是个活雷锋呢，我就姑且相信你了。”虽然嘴上这么说，她对李虎的态度可是稍微有些改变了，至少笑容不再那么渺远。
这时，门被推开，刘副所长拿了一套干净的便衣递给李虎：“这位同志，不好意思，我们人民警察一向都是爱护人民的，刚才居然没发现你湿透了。来来，换上这身儿，我俩身材都差不多吧……”
他对李虎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只是他心里吃惊，也想不通，这样一个农村小子，怎么就会认识俞小凡？这高枝儿，简直攀到九霄云外了。
李虎本要推辞，俞小凡半笑不笑地说：“换上吧，感冒就不划算了。”他于是只好谢了，接过衣服到阴影里换上。
“那个，这个案子我看已经很明显了，我亲自打电话给看监控的同志，这证据很确凿，是那个胖保安无理取闹。这样，胖保安呢，就拘留十五日，罚款五千。其他保安呢，拘留七日，教育一下就算了。”刘副所长搓着手，征求意见似的看着俞小凡。
“刘副，您别看我啊，我又不是当事人。”俞小凡耸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