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走进办公室，唐念芸没有半点客气。
直接将手里的设计稿砸在桌面，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
“发什么神经？”唐父皱起眉，“公司不是给你撒泼的地方！”
“当然，所以这些年，我一直都没有来过。”
公私分明，是唐父之前一直贯彻的家规。
说只要进了公司，他们俩就没有半点父女关系，有的只有公事公办。
所以此刻，唐念芸也没必要给面前的这位唐总，留半点面子。
男人看着桌上的东西，五官拧巴成一团。
“你什么意思？公司新发布的作品，你有意见？”
有意见？
那可太有意见了！
“这些设计稿怎么来的？”唐念芸开门见山。
“废话，当然是设计师设计出来的，难不成是天上掉的？”
唐父脸上的不耐烦越发明显，像是认定她今天，就是找麻烦来了。
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还是被唐念芸给看见了。
“设计师？哪个设计师这么有本事，你不如找出来让我看看。”
“你什么意思！”唐父一拍桌子，“懂不懂规矩，这是质问起你爸了？”
唐念芸怎么都没想到，唐父如此嘴硬。
“这设计图到底怎么来的，你心里最清楚不过！”
“我当然清楚，公司的事情，用不着你插手！”
父女二人，眼里满是对彼此的失望与愤怒。
唐念芸咬着后槽牙，冷笑着说，“你是一定要亲手毁了爷爷的心血，才肯善罢甘休对吗？”
“啪——”
重重的耳光，直接落在她脸上。
唐父看着自己的手，微微一愣，“唐氏是你爷爷的心血，同样是我的心血！”
“那你做这种龌龊事，就不怕爷爷知道？”
唐念芸咬牙看着他，脸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足以证明男人下手狠毒。
“这里是公司！”
“司景明已经开始查了，你要是不想把唐家牵扯进去，趁早实话实说。”
“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斜，查就查，我看他能查出什么花来！”
看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唐念芸清楚，不拿出点证据来，唐父不会认错的。
可他的反应，足以证明，这些消息他是知道。
至少这些设计稿是怎么来的，他绝对知道！
“爸，我已经很多年没来过公司了。”唐念芸叹了口气，“你真觉得，这事简单吗？”
作为商场上的老狐狸，在唐念芸丢出设计图时，唐父心里就有了猜测。
死不承认，无非就是怕把帽子扣在自己身上。
此刻听到唐念芸的话，他表情也松动了些，“这东西，的确是我们的设计。”
“事情涉及唐家和经年，司景明可能不计较，但要是有朝一日事情暴露，你想过后果吗？”
“稿子已经发出去了，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你与其在这里劝我，不如去劝劝司景明，就此作罢！”
“我需要给经年一个交代。”唐念芸抿着唇，“剩下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
“唐念芸。”唐父难得主动开口，“对沈家来说，想在背地里干点什么，太简单了。”
她当然知道，但这并不是妥协的理由。
至少现在，她知道唐父的确不是主动掺和其中。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