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泽脸色一冷,要真如他想的那样,那些人肯定还会继续有所动作的,自己只要静观其变就行了,不过,何如意这个生身母亲,他还是要解决的。
想到这里,他对墨竹道,“你准备一下,我私下里去一趟义庄见师父。”
墨竹明白,恭敬应下,行礼便退了下去,刘安泽从窗户翻了出去,从后门外面离开了王府,一路低调地来到了义庄里。
正王见他去而复返,眉头再次皱起,“你这是怎么了?”
刘安泽苦笑,“我那生母来找我了。师父,此事,我不想惊动我娘,我怕她伤心。”
正王:……
“你倒是孝顺,你不愿意劳动你娘,所以你就来劳动我这个老家伙了?”
刘安泽讨好一笑,正王没好气,淡淡道,“当年你娘
早就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要是真有人敢拿你的事情来说三道四的,他们就是不想活了。我知道,你总觉得你娘的那些东西导致了很多人觊觎算计,可你怎么不想想,人家或许为的并不是你娘的那些个东西,而是她这个人呢?”
朝堂之上的位置就那么多,来来去去的人不是你上位我落魄了,就是我上位你落魄了,好的呢,还能保住性命,后半生无忧,不好的呢,那可就要家破人亡,甚至是抄家灭族。从古至今,这斗争就从未停止过。
这其实并不是什么东西多与寡的问题,而是他们为的就是那个位置!
原本呢刘芳姐妹三人就算是培育出了玄蚕,织出了软金铠,那也不过是技艺高超,终归还是匠人,技术再如何高超,那也不过是朝堂之外的人。可随着刘芳姐妹三人的异军突起,刘丰等一众刘氏族人在朝中崭露头角,甚至是罗宗兄弟他们也在军中显露才能,渐渐,众人才恍然发现,这刘芳身后竟然是有了这么大的一股势力。
这才是导致一众京中之人针对她的缘故。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是,晋贤帝对于刘芳的态度实在是太奇怪了。
基本上等于是将自己的位置放在了下位者,这让一众朝中那些人精们看着,如何能够不好奇,如何能够不探究清楚?
尤其是,皇后前些年竟然诞下了皇子,就在刘芳离京不久,彻底解决了龙脉之事之后
,皇后便立即顺利地诞下了中宫嫡出皇子。
如今,那位皇子可已经顺利长成,满了七周岁了,也就是说,顺利的话,那他今年就会被晋贤帝正式册封为皇太子,那么一直以来暗中筹谋的那些人,以及比这位嫡出皇子年长的那些个皇子们,他们又如何能够甘心呢?
说实话,正王是真的烦他们这些算计筹谋,但他也知道,自己能躲,刘安泽却未必能够躲。
“你现在回去便可,日后,他们自会明白一切,不过你还是要学一学这些的,你还年轻,总有人会想着利用算计你,毕竟你的身份对于他们来说就已经是一个非常大的诱惑了。”
相信那些消息灵通的人最近几年肯定是已经猜测到刘芳的身份了,不然他们不会又故技重施地找上刘安泽的麻烦。
至于说何如意的问题,私下里吓唬吓唬刘安泽还是可以的,但要真的拿到朝堂上说,那就是自己找死!
晋贤帝是绝不会让人知道刘安泽是平郡王的血脉。
毕竟,当初平郡王因尚国公府的谋逆案流放了,早就在流放的路上死了,要是被人知道他还有血脉留在世上,那当初那些人,肯定还是会想方设法地卷土重来。
还是那句话,刘安泽本身的身份就足以引起旁人的觊觎,每个人都想着利用他达到自己的目的,而这就需要刘安泽自己小心谨慎分辨,否则中了别人的算计,那他连累的就不是他自己
一个人,而是刘氏一族!
刘安泽这才恍然,他一直以为是母亲当年的封赏太过丰厚这才引起了朝中众人的觊觎和算计,原来竟不是这样的。
正王嗤笑道,“你娘的那些个封地什么的,对于那些个世家勋贵来说算什么呢?不过就是个名头好听,看着听唬人的。事实上,是宫里的那个更加信任你舅舅他们,所以才引起了别人的警惕。”
刘丰他们太年轻了,又因为刘芳的缘故,一科举出来就被晋贤帝记住了,这对于其他人来说,可不就是最大的威胁么?
还有罗宗兄弟,现在在军中那也是举足轻重了,过些年,等他们都各自站稳脚跟,不,应该说,等他们积累的政绩战功更丰富的时候,那这个朝堂的格局可就要彻底改变了!
这才是那些人真正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