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孟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人控制住了,一伙看场子的老混子,外加两个小年轻,主谋是方远。”
席唯漫不经心的扫过一排新款式的领带,笃定的说,“方远跑了。”
谢临川颔,“先去的釜山,从釜山转机去了加拿大,现在处于失恋状态。”
“他的所有卡片都被监控了,估计跑不了多久就会自己乖乖回来。”
席唯想了想,“方家人呢?”
“方希平心脏病犯了还在抢救,他妈妈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有一个固定的炮友交代了,方远的确给一伙人大半夜打了电话指挥他们拿走什么论文。”谢临川又看好了一件大衣,披在席唯身上看了看,“颜色有点深了,再看看浅色的。”
“方家这一代难堪大任,沈家被拖下水是迟早的事。”席唯顺手打包了一打领带,“我有种预感,年前,一切大概就要尘埃落定了。”
谢临川神情一震,“那也有可能来得及去南边过年,我先叫他们把地方收拾出来。”
“苏念!”
苏念刚把装满的一车叫司机老陈先送一趟,自己换了个更大号的购物车小跑着过来。
“少爷去南方过年需要助理么?”
谢临川朝着席唯努努嘴,“那得问少爷的少爷。”
席唯抿嘴笑了下,“助理应该不需要,不过一块打牌度假的朋友倒是需要,算算时间,小红上海那边应该也快结束了,到时候可以一块打麻将。”
苏念捂住了钱包惊恐的后退,“不行啊少爷,我都卖身到谢家了,再输钱就只能噶腰子了”
席唯仔细的盯着苏念的脸看了看,在谢临川的死亡凝视下,摇了摇头,“看你这个情况,你的腰子估计不大符合条件,还是算了吧,赢了算你的,输了算你的少爷的。”
苏念的嘴巴顿时咧到的耳朵根,“那敢情好!谢谢两位少爷!”
谢临川抱着一摞子衣服塞给了苏念,“不客气,叫老陈换一辆车,喊上张头儿,把那辆皮卡也开来。”
“好咧少爷!”
苏念浑身都热气腾腾的,充满了干劲儿,立誓要把两位少爷伺候好,等过年的时候好让这两个款爷狠狠地认识到麻将桌的险恶。
。
朱家胡同,沈宅。
沈复跪在祠堂里,三跪九叩地为祖宗牌位上了香。
两侧的太师椅上,坐着五个老态龙钟的老人。
沈母面无表情地坐在上,郑佳怡素面朝天,一袭长裙,安静的坐在最末。
这七个人,就是现在的沈家除了沈复之外全部话语权的总和。
“阿福,坐吧。”沈母使了个眼色,郑佳怡冷着脸扶起了沈复,沈复朝他温柔一笑,郑佳怡眼神厌恶,把沈复按在椅子上就回了座位。
“谢谢妈,也谢谢各位叔伯爷爷今天能来。”沈复咳嗽了一声,拿起茶杯喝了口温热的茶水,看起来竟然比那些老人还要虚弱。
沈母皮笑肉不笑的轻启红唇,“阿福这话说得的外道,大家都是一家人,家人当然得同舟共济,共克时艰了。妈妈是个妇道人家爱,但是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妈妈还是知道的。”
一句话把几个老头老太太给堵得面色青白。
“小瑜啊,话虽对,但这里头还有一层,大家虽然是一家人,可早已分了家,关起门来过日子,如今主家出了困境,分家论理是当救的,可是都要养家糊口,总不能抛家舍业,不管不顾吧?”
沈复的姑奶奶耷拉着脸皮子,不咸不淡的说。
沈复礼貌的笑了笑,“当然,家里也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不过是有个决定,需要大家伙儿一块参谋参谋,这也不是主家自己的事儿,当年分了蛋糕的时候,大家就提前讲好了的,甜头一块吃了,往后出了事儿,也得一块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