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等到黄素素和林露醒过来后,便亲自承认了错误,向几家解释了这件事的由来。
李家面对李若烟做过这样的事情感到羞愧,但在想到李若烟遭到的报应之后,还是气不过,最后还是李诚劝了他们,他们才答应南茵去向白春道歉。
李家给白春立了墓碑,几家出事的人都到了墓碑前诚恳的道歉,烧纸钱。
而那些家中女儿已经出事的人还愿意来的原因很简单,无命灵师说了,那几个女子的魂魄都被白春啃食了,如果白春愿意原谅她们,可以将魂魄放去投胎,反之便是永不入轮回。
南茵和燕景泽一同站在这些人旁边,望着这些人虔诚的道歉,燕景泽看向南茵的眼神中多了一股莫名的情绪。
早在南茵接手这个案子之前,他便知道了白春的事情,城中出现采花大盗这样的大情况,各大势力基本都会去查清楚,但只要不太影响到彼此的利益,都是不会主动去负责这个烂摊子的。
因为像这样类似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他从小到大知道太多,多到他的内心逐渐麻木。
但似乎在南茵的眼里,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都是平等的,不分什么贵族贫贱,就像是这几家明明都是皇城中大有来头的大户人家,可南茵还是有办法让他们安安分分的给白春姑娘道歉,这种事情,在朝廷的眼里不值一提,但南茵就是会去管。
“以后每年她的忌日
,你们都要来祭奠,她的怨气并没有完全消散,如果卷土重来,你们所有人都会遭殃。”南茵在旁边漠然的开口道。
她能为白春做的,只有这些了。
白春的怨气被她尽数打散,可还是有一些残存,这些残存的怨气几乎是做不了什么的,过不了多久就会消散于世间,她要这些人这么做,无非是要让他们记住白春这个人,记住自己做过的错事,莫要再犯。
否则,有一个白春,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南茵自认自己不是救世主做不了什么,但能减少一个这样悲剧的事情,就减少一个。
“多谢无命灵师提醒,我们以后的每一年一定都会来。”李家的父母带头答应道。
李诚全程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呆呆的望着墓碑,像丢了魂一样。
南茵清楚的明白,李诚并没有被邪祟缠身什么的,这个表现完全是他自己做出来的。
或许,也是觉得对不起白春,后悔曾经的行为。
不过不论是什么都不重要了,斯人已矣。
处理完这件事后,无命铺子的名声在城中比先前还要响亮了一些,而那些一开始嘲讽过铺子的算命先生也收回了自己的话,来无命铺子的人越来越多,生意也越来越好,逐渐的,南茵为燕景泽拉到了许多方的势力。
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被无命灵师帮过的,有一些就算是暂时没有站队,但也对燕景泽好感极多,就等着看最后的结果会是
什么样子,这个举动间接影响了燕景泽在朝廷中以及在老皇帝心中的地位。
老皇帝交给燕景泽的事情越来越多,越来越器重燕景泽,燕景泽先前被百姓们喊着的天煞孤星,也逐渐转换成了尊敬的三殿下。
但凡事都有利弊,燕景泽出尽风头一事,便是影响到了其他也想上位的皇子。
金銮殿上。
尚书大人上前一步,道:“启禀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站在燕景泽旁边的二皇子燕景贺微勾嘴角,幸灾乐祸的看了燕景泽一眼,燕景泽眼角跳了跳,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但他这些年来,一直也都是倒霉透顶,因此对于即将要发生的可能不好的事情,也无动于衷。
“且说。”
“皇城中最近兴起一家算命铺子,名为无命铺子,此铺子被众多百姓信仰,但微臣以为,幽冥国一向不主张这种神神鬼鬼之事,神都大陆以灵力为尊,大家都崇尚灵力,若是让鬼神之事在百姓心中超过了灵力,那幽冥国的修灵人只会越来越少,而这,也会影响我国的江山社稷。”
燕景泽想了许多的可能性,却是没想到,这件事是冲着南茵去的。
不过是一个算命铺子,皇城多得很,单独拎出来说,无非是针对他的。
紧接着又有声音道:“陛下,微臣觉得尚书大人说的有道理,据微臣所知,无命铺子似乎是三殿下手下的,三殿下自小便有天煞孤星的称号,现在忽然搞这
么一出,也不知会不会影响到幽冥国的百姓,继而影响到国运啊!”
这些人,就是找的理由都是胡编乱造,逻辑不顺。
燕景泽一脸漠然,既没有表现得气愤,也没有表现出担忧。
无命铺子分明是一家为百姓做事的铺子,锄强扶弱,惩恶扬善,只不过是触碰到了这些人的利益,才被拿出来说罢了。
“哦?”老皇帝表现出讶异的神情,“竟然还有这等神奇的铺子,那朕还得去好好了解,再下定论了。”
见皇帝这么说,站在燕景泽这边的一众大臣才放下心。
护国将军府的年轻将军瞪了尚书一眼,上前一步道:“微臣以为,陛下不用先急着无命铺子的事情,倒是该清理一下朝堂中满眼只有自己利益,却半点不为百姓着想的人。”
先前无命灵师救过他的父亲,无命铺子于他有恩,他自然是要帮的。
尚书大人脸色一青,恶狠狠的看了一眼他,旋即很快转变了脸色。
一场早朝便以各种冷嘲热讽的声音很不痛快的落幕了。
散朝后,燕景贺看着燕景泽,冷笑一声,“三弟这回找的可真是一个好灵师,能帮你解决这么多的事情,为兄倒想知道,她一个女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能不能护你周全到底。”
“二皇兄的目光实在短浅,竟然只知道盯着一个女子。”燕景泽毫不客气的回道。
燕景贺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燕景泽眸光深邃
,定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