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谁?”顾烈辛手指勾住简依安的头问。
简依安头埋在枕头里,眼里噙着泪花,声音瓮声瓮气的:“太鼓达人……”
顾烈辛在她的背上用力亲了一口,没做纠正。
直到天快亮了,身下的人已经累到昏睡了过去。
顾烈辛才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食髓知味,意犹未尽。
她当真……是个尤物。
顾烈辛帮她穿好了衣服,梳理好了头,膝盖涂上了药膏,让她舒适整洁的躺在床上,如同对待心爱的宝物。
尽管这样的体验不是第一次。
七年前,仅是一晚的狂风骤雨,便让当时的他情难自已,即使知道是飞蛾扑火,也不顾一切去燃烧自己……
而昨晚这样的细雨缠绵,他清醒而迷醉,却同样让他情难自禁、缴械投降。
夏秋之交,清爽的凉风一步步攻城掠地,暑气却不愿消散……
有种异样的情愫在心脏的一个角落开始滋生蔓延。
梅雨季里的霉斑,在无人知晓的空隙出现、生长、蔓延,等现时,已烈火燎原……
*
简依安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难忍,脑袋中像是有铁锤在敲击般的钝痛。
觉自己身处陌生的环境,心中疑虑更甚。
她敲了下脑袋,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只记得昨晚被顾烈辛扯着喉咙灌酒,随后的记忆都像是雾里看花一样模糊。
心底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床头柜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
电话来了,简依安伸手,却因手臂酸痛险些握不住手机。
“……喂。”简依安接通电话。
“喂,安安呐,我是舅舅。”简帆说。
简依安瞬间清醒了几分,看了眼手机,已经十二点了啊……
“喂,舅舅,怎么了?”简依安声音沙哑。
“安安呐,我今天休息,想让你跟我一起去一趟医院。”简帆声音苍老。
“啊?舅舅,你哪里不舒服吗?”简依安有点担忧。
“没有没有,就是去复查一下,你别担心。因为我就今天一天的休息时间,想跟你见一面,舅舅现在就你一个亲人了,我好想你。又怕麻烦你……”简帆说着又带了哭腔。
简依安心中也是一酸:“舅舅,别这么说,我们都是亲人,您在哪儿?我们几点见?”
“安安,我们在海市福懋诊所门口见吧,下午两点,我在那等你。”简帆说。
嗒嗒嗒,传来敲门声。
“好的舅舅,待会见。”简依安挂掉电话,想起身去开门,却牵扯到某处撕裂般的疼痛。
心,顿时如坠冰窟。
她这才注意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
钝痛脑海里,竟然闪过几丝让她脸红心跳的画面。
昏暗灯光下,两人身影交叠。
“客房服务。”
门,还在敲……
简依安压制住心里的羞愤,掀开被子下床,却又站不稳,一下子跪到了床边。
膝盖痛到散架。
她扶着墙,蹒跚走到门边,开了门。
一个女服务生交给她两个袋子,还有一张卡:“这是顾先生交代的,密码是房门密码。”
简依安接过袋子,里面分别是一套新衣服和一份午餐。
她转头,却看见垃圾桶里,是堆叠起来的白色卫生纸和透明塑料袋。
昨晚,她经历了什么,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