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等了一会也不见他出来,周竹生开始在屋子里叫起了他的名字,这时风铃再次响了,周小薇从外面进来见到他们都在,高兴地打起了招呼。
“许平,竹生哥。”
屋子里的人打完电话将手机放进柜子里,人站在原地发呆,食指尖不停扣弄着铁柜子的表面。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林放稍微回过神来,往外面走迎面碰上了要进来的周小薇。
“诶,林放。”
男人抬眼定晴一看,女人见他魂不守舍的模样,“没睡好吗?”这几天一直下着连绵不断的暴雨,低楼层的住户地板上都起了一层薄薄的水,自己家就这样而且楼上的厕所还经常漏水,弄得家里潮湿的不行,女人将包放进柜子里以为林放家也这样。
林放站着不说话,外面一直响着周竹生的呼唤,男人站在门口,女人等了好久也没个回复,关上柜子去看他。
家里是有多糟糕,睡得这么不好吗?
“哐当。”
沉默良久的人终于醒了过来,回了个嗯字。
“叫你好多遍了,你怎么现在才出来。”周竹生腿翘在面前的桌子上,眼神不悦地盯着终于舍得出来的男人看。
“聋了?林放。”
“你有病吧。”林放现在没空跟他斗嘴,随意给了个眼神就忙活自己的事,周竹生见到这心一惊,但也就一瞬间,然后漏出个不以为然的表情。
是没吃药,还是今天出门吃的火药,周竹生只能有这两种怀疑。
众人在周竹生的视线里忙起了开张的活,林放将招牌的灯打开摆放在外面,扫了两眼大家没有说话变得很无聊,周竹生只好将头靠在身后的靠枕上闭眼睡起觉来。
脑海中想起了前几天陆青山跟自己的对话。
当时,他坐在公司的旁边的咖啡馆里,悠闲地举起一杯冒着冷气的咖啡品尝。
两条腿交叠,“你觉得林放怎么样?”
坐在对面的周竹生一挑眉,疑惑他怎么问起了林放,跟面前的人对视,注视那双能看穿人心思的眼神让周竹生心底一慌。
“林放啊···还行吧。”
说完后,对面的人突然笑起来,周竹生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捉摸不透陆青山的心思。
“你不最讨厌他吗?”
连陆青山都知道自己最讨厌林放,看来是有多明显啊。
硕大的落地窗前,车辆盯着灼热的日光奔驰穿梭,云朵被风吹过来掩盖了刺眼的光,一瞬间暗了下来。
确实,自己很讨厌林放。没责任心脾气还大,见钱眼开还总喜欢占小便宜,这样的人自己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周竹生细数他的缺点,心底越来越瞧不起那人来。
低手握住把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想了想对陆青山说:“··他一个大人··就··可怜林长川那孩子。”
陆青山不动声色的抬眼观察起了他,修长的手指再次上扬了咖啡杯,落音之后没有声响,咖啡厅里的一曲结束转瞬即逝切换到下一首。
说完的人以为已经结束谈话,默默欣赏起了窗外的景象。
“林放就不可怜吗?”
“他失去父母,还要养一个孩子。”
对某人从来都是选择性忽视,作为旁观者总是喜欢指手画脚,以为在做着有助于道德帮人找良心的事,此刻某人看着窗外失了神。
周竹生再次睁眼,看着已经干完事都趴在吧台上的三个人,统一的着装但林放的那套有些不合身,腰侧一下扎进裤子里起了好几个褶皱,显得腰很细,但骨架子也不算小,让人感觉就是营养不良饿瘦的。
洗的异常发白的衬衣只有在聚光灯下才看得出来,那件衣服是有多破,好像是用相同材质的衣料做的补丁。
几个人隔得远,周小薇是坐在调酒区里,三个人倒下的方向一致。突然其中有人提议要不要玩酒桌游戏。
许平率先起来说好呀好呀,林放对这些不感兴趣,闲下来的时候还在揣摩林长川刚才说的话是不是在骗他。
毕竟最近几天都很晚才回家,有的时候理由还特别离谱,虽然没有拆穿他,但自己也要更加注意他的行踪。
“赌钱···也不赌大了,就堵十块。”
“林放你也来吧,人多了才好玩。”
“竹生哥,你要不要来?”
坐在远处的人听见瞧了过来,看见林放在听到赌钱的那一瞬间眼睛都亮了,心里像是猜中了什么一样嘴就笑了起来。
“来了。”
“大大大!”
林放紧紧盯着盖住的杯子,眉头都皱起来,嘴里一直默念着,“小,小。”
周竹生手搭在林放肩上,“我赌大。”
“你们两个输了钱都是我的了啊。”林放用手在两人间来回指着,表情一整个不服输,一定是小。
周小薇站在吧台后面看着三人的反应,在众目期待又担心的眼神下揭晓了答案,三个清一色的红色圆点,林放看见高兴地都要跳起来了,立马嚷嚷着,“给钱!别耍赖啊,特别是你周——竹——生。”
被叫喊的人一脸鄙弃,从钱夹里掏出了十元,不情不愿地递给他。
“拿来吧你。”
林放毫不客气地抽走了钱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这时才感受到左肩异常沉重,看了眼他又抖肩把他的手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