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川眼前一阵发黑,都要吐血了!
于氏更是愤怒不已:“楚微云!”
“哦?”夜景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原来侯府都是靠侯夫人的嫁妆养家,本王今日算是见识了!”
“并无此事!”顾清川怎么可能在夜景煜面前丢了颜面,矢口否认,“那是楚微云自己拿出来的,侯府根本就不稀罕!楚微云,你不必借机生事,那三万两和山庄的房契地契稍后我自会让人送到你手上!”
“夜长梦多,我现在就要。”楚微云冷冷道。
顾清川知道再纠缠下去,只会越发让自己难堪,狠狠点头:“好,你等着!母亲,庄子的房契给她,我去拿银两!”
说罢转身大步而去。
上次楚微云清算嫁妆时,于氏就变卖了自己的一些嫁妆,又卖了几块田地,东拼西凑,凑够了三万两。
她本来是想着楚微云不可能真跟她要,能糊弄过去就糊弄过去,就一直没有拿出来。
于氏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可奈何,只能去把银票拿来,心里发着狠:等到夜景煜离开,再弄住小贱人,把这房契和银票拿回来!
她这一变卖嫁妆,侯府当真是见了底了,再没有银子进账,一天都过不下去。
穆婉秋这次是真怕了楚微云,缩着身子站着,大气都不敢喘。
于氏和顾清川把银票房契都拿了过来,给了楚微云。
楚微云接过来看了看,确定无误,满意点头:“这件事情就此了结,这几个乞丐送交官府发落,待到穆婉秋生下儿孩子再将她发卖。有劳王爷辛苦这一趟。”
夜景煜微微一笑:“本王是奉家母之命前来,夫人不必谢本王。这个是家母要本王送与夫人压惊的,夫人请收下,本王也好回去向家母复命。”
说着话,他将手中一直拿着的长盒子递了上去。
楚微云也不推辞,接了过来:“还请王爷代妾身谢过老王妃,过两天妾身会亲自上门答谢老王妃。”
“本王先走一步。”夜景煜对她微一点头,颇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这才离去。
楚微云的心猛跳了两下,强装镇定,不再理会顾清川等人,回了自己院子。
于氏这才松一口气,对着穆婉秋骂:“都是你的贱货惹出来的好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穆婉秋也知道自己这次事情办砸了,后果很严重,不敢吭声。
顾清川心情烦躁,见穆婉秋脸色很不好看,怕影响到她腹中胎儿,说:“母亲就不必多说了,事已至此,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你们自己想办法!我一把年纪了,还要想法子养活你们不成!”于氏没好气地撂下一句,转身就走。
她这话也是有意试探穆婉秋,这贱人家里不是有祖产,侯府变成这样,她要是懂事,就该把祖产拿出来供侯府用,否则留她有什么用?
“侯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想着教训一下夫人,让她知道收敛,在侯爷面前伏低做小,我不是真的要害夫人。”穆婉秋小声说。
她眼里透着犹豫,毕竟上次夜景煜看到她要买那么多首饰,今日又知道侯府一直靠楚微云的嫁妆过活,她和楚微云水火不容,楚微云绝无可能把钱花在她身上。
若她再着急动用那些钱,引起夜景煜怀疑就麻烦了。
顾清川烦躁地挥了挥手:“行了,你不必说了!母亲说你也是为你好,你接下来就安稳些,待我拿捏住了楚微云再说吧。”
他到现在还认为楚微云只是在跟他置气,把钱要回去是想让自己难堪,绝对不可能离开自己。
要他再使些手段,楚微云还是会对他死心塌地。
“是,侯爷。”穆婉秋委委屈屈地应了。
——
永康王府里,夜景煜向顾文茵禀报了侯府发生之事。
顾文茵叹了一声:“楚微云也是个可怜人,所托非人,这两年定是受了不少委屈。如今她尚未和离,我们不好多说,你且寻个机会,问问她是何意见,若她打定了主意,那就帮她一帮,待她顺利和离,再说你们的事。”
“是,多谢母妃。”夜景煜恭敬道。
赫连雪从后面走了过来,脸色苍白,双眼乌青,一脸痛苦模样,到了近前扑通跪倒,哭着哀求道:“姨母,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保证会乖乖听话,绝对不会再有非分之想!”
她原本以为那会儿顾文茵是在气头上,才说让她另立门户。
尽管离开王府后,不会改变她的身份,为了夜景煜和王府的声誉,顾文茵也不会把事情的真相说出去,可她一旦搬离王府,就再也没有了嫁给表哥的机会,以后只能嫁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只要想想每天陪伴一个让她厌恶的男人,还要跟他同房,生儿育女,她就痛苦的恨不能死去!
顾文茵沉了脸色,冷冷说:“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你不必再多说。待你搬离王府,也要谨言慎行,不可任意妄为,自毁名声。我会让托人给你寻合适的人家,以后你相夫教子,不必再做他想了。”
“不要!”赫连雪哭的更厉害了,“我心里只有表哥,不喜欢他人,姨母不要逼我好不好?若是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那也由得你。”顾文茵丝毫不为所动,“我只是要对得起妹妹的临终嘱托,你若是愿意,我便替你寻个人家,你若愿意孤独终老,也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不会逼你,免得旁人以为我苛待妹妹遗孤。”
夜景煜脸色冷漠,完全不认为母妃这样做有什么问题,相反,他还一直觉得母亲对赫连雪太仁慈了,如果依着他,早将赫连雪赶出府去,也不会有普济寺的事情发生。
赫连雪更加绝望,急切地说:“姨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喜欢表哥,我那样做是想跟表哥在一起,并无恶意!”
她直到现在也不认为自己有错,只恨自己计划不够周密,行事不够谨慎,以至于失败,再也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