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雪眼圈一红,顾不上别扭,小心解下林天凡肩膀上的绑带。只见上面的鹿肠线崩开了两针,此时正在冉冉流血。
“都跟你说这几日要小心了,刚才要教训柳氏,你叫我去不就行了?”
叶轻雪那双漂亮的美眸中,蒙了一层水雾,她咬着下唇,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小香,快去取鹿肠线!”
苏香看到林天凡这鲜血淋漓的肩头,也吓的小脸煞白,好半天才点头向仓房跑去。
林天凡摇头道:“男人在,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动手?再说了,只是伤口崩开了几针,不是什么大事。”
许是刚才看见小香和轻雪被抓的满身泥土,他气不过教训柳氏时,崩开的吧。
小香小跑着取来鹿肠线,满脸是泪:“官人,你等等,我这就给你缝……”
说罢,她对针穿线,可是担心则乱,鹿肠线好半天穿不过去。
苏香急的给自己一巴掌,想要自己冷静下来。
“哎呦,你这是干什么!”林天凡连忙拉过苏香的手,轻轻哈了一下。
苏香看着林天凡肩上的伤口,急的直掉眼泪:“是我太没用了,连缝个针都不会,我该打……”
林天凡一脸无奈:“傻丫头,你能干着呢,再说你可是我媳妇,谁也不能打你,包括你自己,知道吗?”
叶轻雪接过针线,犹豫一下:“我来给你缝吧。”
哪个少年不思凡,哪个少女不怀春。
尤其林天凡这肩膀是为了她伤的,叶轻雪怎么能不感动?
如果说她之前嫁给林天凡,只是认命,但经历了那么多生死之间,她对林天凡已经动了真感情。
这几天夜里,她都睡不稳,一闭眼就想到那锋利的刀刃刺向自己。
可是紧接着,就是林天凡以血肉之躯为自己挡刀的画面。
叶轻雪很难形容那种感觉,好像自己的心跳一下子都停住了。
出嫁三年,她竖起自己所有的翎羽,像个男人一样支撑着这个家,她就不迷茫,不害怕吗?
她当然怕。
叶轻雪到底也就是个十八岁的小女孩,可是林天凡却在她最最绝望的时刻,给了她安全感。
也就在那一刻,她暗下决心,自己这辈子跟定了林天凡。
只可惜,官人应该不喜欢自己这样的女子吧……
林天凡哪里知道,叶轻雪短短一瞬内心活动这么多。
他没有多想,就背过身去。
苏香此时已经拿烛火消毒完银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官人说了,总是没错的。
官人就是她的主心骨。
其实没有麻药,直接缝针是很痛的,而且没有消炎药,伤口也很容易反复感染,但林天凡觉得自己能用肩膀换下媳妇的性命,是再好不过了。
而且有鹿肠线,还不用拆线,在这个时代已经很好了,要知道很多村民受伤,只用一把草木灰止血。
叶轻雪性格外放,平时打猎也把自己当成男人。
可面对林天凡的伤口时,她却小心更小心。
细手轻若无骨刺进去,再缝出来。
明明没有打麻药,林天凡却有一种飘飘忽忽,仿佛踩在云端的感觉。
叶轻雪手脚利索,不比二十一世纪的队医差,再加上林天凡耐力极强,很快就缝完了。
缝完伤口后,林天凡看着两个妻子,见她们都是灰头土脸的样子,有些心疼道:“你们都没事吧?”
原本不想对女人动手,可是看着他两媳妇这可怜兮兮的模样,真觉得自己还是打轻了。
“没事,就是身上沾了点土。”苏香见针已经缝好,也放下了不安,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自己通红的眼睛。
叶轻雪也表示没事,那柳氏再凶还能有山里的野兽凶?
“那就好,你们两个在前面坐一会儿,官人我给你们烧点热水,你们去洗洗吧。”林天凡看着两个媳妇跟小花猫似的,笑着走向厨房。
“不成不成,你的伤才刚缝好,我们自己去烧!”苏香连忙拉着叶轻雪去厨房。
伺候男人是女人的本分,她怎么好让林天凡给她们烧水?
这不是颠倒阴阳了吗?苏香说什么也不肯。
两女利索的去厨房烧水,看着水缸中自己灰头土脸的模样,也十分不好意思。
林天凡也跟着她们走进厨房,舀了口水喝。
苏香二人坐在灶台旁,忍不住道:“相公,他们为啥说你杀了王虎?你昨天晚上明明跟我们睡在一起啊。”
见林天凡平安归来,两人虽然松口气,但还是十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