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爷推着他们,呼吸有些急促。
“要不,我还是下来吧!”傅庭筠挣扎着。
“不用!”赵九爷喘息道,“我想连夜赶到上鲁峪,这样,也可以把今天耽搁的时辰赶回来。”
赵九爷的同伴在西安府等他。他们离西安府近一点,就安全一点。赵九爷心里明白,傅庭筠心里也明白,那些劝慰的话放在这种情况下无力又苍白,还不如不说。
她没有作声,帮着照顾阿森。
等天空泛起鱼肚白时,他们路过了上鲁峪。
傅庭筠难掩心中的欢喜,拿出水囊递给赵九爷:“您喝口水歇歇吧!”
赵九爷没有推辞,把小推车停在路旁,接过水囊咕噜噜喝了几大口。
平时总是一小口一小口的,今天到很豪爽!
傅庭筠思忖着,笑着递了条汗巾:“九爷擦擦汗吧!”却现他的脸色有点苍白。
走路会让人面红流汗,从来没有听说过脸色白的……或者是身体有恙的!
她被这念头吓一大跳:“九爷,您没事吧?”望向过去的目光已带几分怀疑地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有点累!”赵九爷用汗巾擦着巾,笑道,“好久都没有连夜赶路了!”
是吗?
傅庭筠眼中的怀疑之色更浓了。
阿森突然出几声呻吟。
傅庭筠惊喜地侧身:“阿森!”
阿森睁开了眼睛:“我,我要喝水!”
“好,好,好!”傅庭筠迭声应着,喂阿森喝水,剥了唯一的鸡蛋:“一直给你留着,再不吃,就要坏了。”
阿森咧着半边嘴笑,小口小口地吃着鸡蛋。
几口过后,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推开傅庭筠的手四处张望:“爷呢?”
“我在这呢!”赵九爷走了过来,“你少说两句话,快点把伤养好,免得我又要推傅姑娘又要推你!”
真是的,连句安慰人的话都不会说!
傅庭筠看也没看他一眼,只管把鸡蛋住阿森嘴边喂:“快吃!吃完了好帮赵九放哨――九爷推着我们赶了一夜的路,也该让九爷歇歇了!”
“啊!”阿森张大顾嘴巴,“九爷,您的伤……”
什么伤?
傅庭筠惊愕地转身望着赵九爷。
“没事!”他淡淡地道,“被冯四的刀没有挨着我,要不然,我早就倒下了!”
两人齐齐地盯着他,都没有说话,显然都不相信他的话。
赵九爷突然扯下左边的衣襟。
傅庭筠忙捂住了眼睛:“有伤没有?”问阿森。
“没有!”阿森欢天喜地地道。
“快吃,”赵九爷硬邦邦地道,“我要歇会。”
两人对视而笑。
等赵九爷在小推车下睡着了,他们两人小声说着话,知道他们经过蓝田县去西安府,阿森也说出和赵九爷同样的话来:“不过是从永宁门改道长乐门罢了。再有两、三天我们就能到西安府了!”
傅庭筠心中一动,露出思索的表情,半天都没有和阿森说话。
第二天晚上,他们在一个叫常兴的地方歇息。
“明天就能到少临了!”赵九爷显得有些兴奋,这对于他来说是个比较罕见的情绪,“后天我们就能到西安府了!”
阿森也能下地走路了!
傅庭筠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一会儿想着到了西安府赵九爷不知道会不会带去那个平安里的永福客栈住下;一会儿想到他会派谁去给母亲送信;一会儿想着母亲接到了信不知道会怎么安置她;一会儿想她和俞家退了亲以后的日子不知道该怎么过下去;一会儿又想,赵九爷到了西安府不知道有什么打算……翻来覆去的都没有怎么睡着,早上被阿森叫醒的时候眼圈泛青。
赵九爷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坐下来吃早饭。
表情安静,神色从容。
可不知道为什么,傅庭筠总觉得赵九爷好像也心事重重似的。
他难道是在为她的事伤脑筋?
能让他伤脑筋的事,肯定很难办!
傅庭筠猜测着,心情也跟着低落起来。
坐在他们中间的阿森满脸困惑。
这都快要&1t;b】&1t;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