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棠荔发信息之前，江瑾黎接到过章澜打来的电话。
章澜在电话里说：“棠荔的经纪合约这个月月底到期。”
这个月31天，今天已经是29号。
挂断电话后，江瑾黎看到了陆女士和江且发来的信息。
江瑾黎根据父母的靠谱程度，先是打开江且的信息看了眼，而后才打开陆女士的信息。
陆女士发过来的那张照片的背景是一家面馆，那家店江瑾黎还在上学的时候去过，距离这里十公里左右的距离。
让棠荔30分钟之内赶回来是临时起意。
就是突然想看看，她会选择什么样的方式赶回来。
又或是不受他的威胁，不搭理他。
信息发出去后江瑾黎拿着手机下了楼，站在公寓楼大门前。
手机屏幕显示秒表计时器。
那道熟悉的身影停在公寓楼前那一刻，江瑾黎按下暂停键。
27分48秒。
女人弯腰撑膝，仰头看着站在石阶上的男人，喘得像条狗。
那个店附近没有公交车站，也没有共享骑乘工具，打车她舍不得，就只能跑回来了。
狗东西，这笔账她记住了！
江瑾黎静静地看着棠荔，没有立即开口。
她穿着普通，光看衣着丢进人群里都找不到。
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出来，两鬓的碎发湿漉漉的黏，光洁的额头也上布满汗水，那双澄澈的眼睛也像是湛了水一般，鼻子泛红，嫣红的嘴唇微张不停地喘着气。
哪怕满身狼狈，那张小脸也依然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生得好倒是其次。
美丽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江瑾黎神情难见的温和，“听话的好孩子有奖励。”
棠荔瞪着他，不停地喘着气，压根说不出话。
江瑾黎收起手机，抬步走下阶梯，“还能走吗？”
棠荔依旧不吭声。
江瑾黎走过去，扶住她的手臂，“走一走。”
棠荔也不客气，几乎半个人挂在他身上，在他的搀扶下来回走动。
她身体素质好，缓了五分钟左右，感觉整个人好了不少。
棠荔抓住江瑾黎的袖子，龇牙咧嘴的：“给钱！”
江瑾黎看她一眼，当场给她转了一千块。
棠荔看到他给自己改的备注，小脸一黑，“你才神经！”
江瑾黎冷笑，“敢不敢把手机拿出来我看看，你给我备注的是什么。”
“……”棠荔面不改色地转移话题，“饿了。”
为了赶回来，她那碗面都没来得及吃！
江瑾黎顺着她的话问：“想吃什么？”
想吃什么啊……那可太多了。棠荔开始给他念：“小龙虾皮皮虾椒盐虾烤生蚝烤茄子烤鱿鱼糖醋里脊菠萝咕噜肉水煮肉片水煮鱼片香菇炖鸡红烧排骨鱼香肉丝麻婆豆腐……”
江瑾黎安静地听着，直到棠荔没再继续念了，才问：“说完了？”
棠荔把自己说得更饿了，用力咽了咽唾沫，“说完了。”
江瑾黎拍拍她的脑袋，“回去洗洗早点睡，梦里什么都有。”
棠荔：“……”
她就知道！
江瑾黎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出去，转身朝公寓楼走。
“你喊我回来干什么？”棠荔跟在他身后问。
“还能干什么，”江瑾黎偏头看了她片刻，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就当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