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赵锦辛,你他妈的衣服呢?”
邵群本来眼皮子打架,困得很,本能伸手摸了下怀里的人,猛然清醒过来。
“穿着睡觉不舒服嘛,我来陪哥补觉,安心睡呀。”赵锦辛笑嘻嘻的,伸过来抱邵群的手臂凉凉的。
邵群脑袋隐隐作痛,但实在没劲起来,扯紧被子把他弟裹好了,没好气地训斥两句:“大冬天的你还裸睡,有地暖也不是让你这么折腾的,别闹了啊,睡觉。”
赵锦辛被裹在被里搂着,就露出个脑袋,折腾几下又被他哥咬了耳垂警告,终于安分下来当个抱枕。
临近中午,在姐姐们来敲门喊吃饭前,赵锦辛自觉睁开眼,把他哥推醒好起来换衣服。
邵群睡饱了人也精神了,刚一动就发现底下那小兄弟也醒了。他勾了勾唇,揽着赵锦辛往怀里压。
赵锦辛死推不动他,气得背过身去,柔软的臀肉一下就蹭上了硬挺勃发的性器。他一愣,刚想开口骂,身后的男人就不老实地动起手来。
长兄略微粗糙的手掌抚慰过赵锦辛的前端,将其圈握住律动起来,邵群很快感觉到他弟弟紧绷的身子软成了一滩水。
赵锦辛低声呻吟着,断续骂他:“呃、妈的……邵群,别拿你那驴玩意儿顶我……”
“你爽了不让我舒服?”邵群对他的全身的敏感点都一清二楚,一边娴熟玩弄着同样分量不轻的东西,一边在赵锦辛身上四处抚摸点火。
但不得不说,赵锦辛显然冤枉了他,分明是他弟弟自己爽得摆腰,才把屁股往他鸡巴上撞,这可不能怪他邵群。邵群俯在赵锦辛耳旁这么说着。
但赵锦辛那刚摆脱睡梦的脑袋又被情欲泡得迷糊不清,完全没听他哥在叨咕些什么,甚至有些烦人,于是他回头吻上了男人的唇。
温暖的卧室内,代表情事的水声隐秘地响起,赵锦辛前面流水,后面也被他哥蹭了一屁股淫液。他紧闭着眼,感受着快感沿着脊髓一阵阵往上蹿,唇瓣相接之间溢出破碎的呜咽声。
激烈拥吻的动作幅度略大,柔软的被褥被挣扎开,露出赵锦辛白皙却结实有力的臂膀,正被另一只麦色手臂紧紧揽握着,顺从地屈居人下。
半晌,暧昧的石楠花味飘然而出,赵锦辛翻身推开邵群,坐起来深深喘息。他脸颊晕红,锁骨处也是绯色一片。
邵群也半撑起来倚上床头靠着,瞥了眼自己下头,示意对方解决。
赵锦辛得了甜头自然无所不可,但时间紧迫方法有限,他便跪趴到邵群胯间,张嘴含入仍然涨硬的阴茎。
赵锦辛的口交技巧也是在无数人的床笫间练出来的,不过最初确实是为他哥服务的,这些年来也从未陌生过。
邵群抓着他头发,舒爽地叹了口气。
那天之后兄弟俩确实黏糊了两三天,毕竟也快过年了,谁都没法光明正大地出去浪,两人还正值小别胜新婚的重聚期,感情自然很好。
最先腻味的是赵锦辛。被他哥压迫了好些天的北美炮王腰酸腿软,拒绝再上邵群的床。且赵锦辛是什么人,这么多年撩骚成熟男人从未翻车,表面看着又乖又甜,实际一身傲骨难驯,也是个天生的掌控者。他哥不给压,他自然就跑出去打野食了。
今年春节过得晚,大年初五就是情人节。邵家人多但规矩并不繁琐,到了这时候,该拜的年、该走的亲戚连带各式各样的宴会也差不多结束了,今晚是最后一场。憋了一天心痒难耐的赵锦辛寻了个机会,就着一身招人的粉色西装,从晚宴上溜之大吉。
另一头的邵群抿了口酒液,漫不经心地收回眼神。
圆润的冰球在淡金酒液中浮沉,映射出绚烂的灯影。赵锦辛弯着眼轻声道谢。
有人在身边的空位落了座。
赵锦辛没转头,屈起手指,百无聊赖地戳着冰球转圈圈。
身侧的男人显然也是个识趣的,并没有贸然打搅他,但如果没有勾搭的意思,就不可能紧挨着他落座了。
赵锦辛端起酒杯喝了第二十七小节。”
他俩各自沉默了会儿,还是赵锦辛先笑了出来,他问,你怎么还看那个。
邵群没回怼说你不也看了,只是万分眷恋地轻抚过弟弟柔软的发,回答他。
“有时候会希望,真有上天保佑。”
赵锦辛半天才又接话,声音有些哽咽,刻意地带了些笑,说外国神不管中国人。
三个月的时间很短暂,但也足够长。赵锦辛似乎没给出明确的答案,但他其实已经给了。
他听说邵群又发疯,跟家里说要跟李程秀离婚,孩子都快三岁了还闹这一出,把邵将军气得掏出家法狠揍了一顿,三个姐姐都拦不住。
他听说邵群在老爷子书房长跪一夜,终究还是离婚成功了,奇怪的是向来重视血脉传承的邵家,竟允许李程秀带着邵正离开。与此同出的传言是,二姐邵琳回京后频繁带着孩子出入邵宅。
他听说李程秀离婚后回到深圳,虽然最初碰壁几次,但这些阻碍很快被人为清除,找到工作后安心养着孩子,过得还算不错。
他听黎朔说着,眼神落不到实处。回来的这几个月,他从未跟邵群发过一条消息,邵群也仿佛跟他约好了似的,一系列事儿都没跟他透过底,办得断情绝义,不留下任何后悔的机会。
“黎叔叔,”他换了只手撑脸,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韩飞叶不适合你。”
“那个什么教授家的,也不适合你。”
他一连否定了几个人,抬头真正跟黎朔对视,却奇异地没在那双琥珀色的眸中看到愤怒、悲痛或失望,诸如此类的情绪,一干没有,反而带着一种释然的解脱。
黎朔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三个月前你到欧洲,我给你打完第一通电话,就猜到有些不对。在通过某些手段确认后……那时候的我,确实很愤怒,也很失望。从一开始你跟邵群的联手欺骗,到后来你有意或无意的伤害,我这一辈子没跌过的坑都在你们兄弟俩这踩尽了。但后来经历了种种,至少你跟我求婚时捧出的真心,我没怀疑过那是假的。”
“我发誓过要对你好,因为你怕黑、怕疼,还总爱掉眼泪撒娇,让我有种很强烈的保护欲——尽管真实的你可能不需要。但你玩得再花再浪,总有一日要停下脚步,而这世上哪来那么多靠谱的人?我就想,我一定要把你牢牢保护好,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
年长的智者身上沉淀着时光凝聚的温柔,赵锦辛眼睛干涩,不敢看他。
“锦辛,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但你在他身边,也是真的很快乐。”
黎朔似乎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错了,不知道究竟哪里做得不对,虽然赵锦辛这次没打算欺骗他,但这样赤裸裸的背叛摆在眼前,他用了三个月都没完全消化心中撕裂般的痛苦。
“对不起黎叔叔,对不起……”
他语无伦次地道歉,说黎朔是个很好的人,没有任何错。犯错的是他,是他不负责任地招惹了黎朔,是他执念成魔地硬将黎朔挽留,也是他始终摆脱不掉少年时滋生的爱欲,最终还是要以伤害黎朔的方式成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