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士有话可以好好说,我觉得刚才这位先生说的也有道理,征伐郑国,的确需要三思而后行。”
阳文君讪笑着,外面响起密集的脚步声。
嗡——
剑身轻鸣。
阳文君只觉得剑锋愈发凌厉,忙喊道:“都散开,无事!”
外面的脚步声戛然而止,但并未散去,反倒紧急集结起来,组成战阵。
王诩虽未看到,但他灵敏的听觉已察觉到外面的变化。
“君侯的确厉害,竟然能将侍卫训练的如军伍一般,令行禁止,而且君侯怕是早就对刺杀有所准备吧。”
“壮士别误会,他们只是担心我的安全,绝不会对壮士出手。”
阳文君赶忙解释,他阅人无数,看得出来王诩行事无所顾忌,若真的被他杀了,权势、美人岂不是都没了。
“二位先生,我立誓绝不征伐郑国,如何?”
阳文君担心自已的性命,竟立誓不再征伐郑国。
翟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沉默无言,王诩剑锋一收,轻笑:“早这样不就行了,走了。”
翟点了点头,王诩大摇大摆的走出正堂,外面,阳文君的手下列阵以待,弓弩上弦。
阳文君看着王诩和翟走出正堂,他神色变化,眼神闪动,到最后终究还是来到外面,挥挥手,示意士卒散开,任由王诩和翟离开。
阳文君不敢赌,自从二十多年前,深宫之内,越王勾践在二千越甲的保护中被剑仙李惊蝉斩下头颅,诸侯位高权重者,就再无人敢赌命了。
谁知道自已会不会也遇到一个剑仙李惊蝉?
王诩和翟离开阳文君府宅,寻了一家酒楼,要了饭菜。
王诩大快朵颐,看到翟吃的不多,无奈的摇了摇头:“对待这些人,单靠嘴皮子是不行的,你想让他们听你劝说,首先得让他们能乖乖的听你讲道理,分析利弊。”
“这就是事情能否成功的关键,或者说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以武止戈,我已经想好了,以后我的弟子一定要有高明的剑术,然后再去和诸侯讲纵横之道。”
“这才是游说的真谛!”
翟皱起眉头,显然对王诩的话也不太赞同,只是今日阳文君一事已经证明王诩的做法是对的,那么他是否也要改变一下?
“师兄,你可记得一开始阳文君对待我们的态度,和他在知道我们不是儒家弟子时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王诩点了点头,嬉笑的神色也收敛起来。
“翟,自从踏入中原,才知道儒家是天下显学,他们弟子众多,精通六艺,其中不乏在诸侯之中位高权重之人。”
“阳文君以为我们是儒家弟子,所以一开始才会乖乖听你游说,因为他担心处置你会被儒家报复。”
“后来得知我们不是儒家弟子,顾虑没了,你又坚持不愿离开,他立刻就动了杀机,逼得我不得不出剑。”
“翟,儒家弟子的身份就是另一种形式的【武】。”
翟这一次没有反驳王诩,他目光闪动,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
“师兄,我要像孔仲尼一样讲学,我要收很多的弟子,教导他们老师传授给我的知识、技艺,等到我的学派像儒家一样成为天下显学时,再去说服那些阳文君一样的人,这样就可以终结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