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这一瞬间安瑟感觉有一股凉意从脚心蹿起来直达天灵盖,没有缘由也不知去处,好一会儿才僵硬的转过头,“像……哪儿的老板娘?”
“你以为我说的什么?”
葛时遇一笑,把手里的毛毯搭在她身上。
“我是说气场和语气,老板娘只是一个形容词,并不是说我说了这句话,你就非得当哪儿的老板娘,当然……”话锋一转,他语调轻松的补充,“如果你想当葛氏的老板娘,我随时欢迎。”
“得了吧你。”
切换回开玩笑的语气,安瑟心里顿时轻松很多。
“还是之前那句话,你已经有一个老板娘了,我不知道那个姑娘人怎么样,不过就上次惊鸿一瞥……哎呀,挺温柔的一个人呀。”
她自己拢好毛毯,表面上还真的像个为哥哥操心终身大事的妹妹,“既然孩子都有了,要是人还不错的话就好好对人家吧,跟谁过不是过啊。”
这句毫不走心的话,恰恰和葛时遇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灼灼的目光盯着她几秒,神色温柔舒展。
安瑟闭上眼睛,也能感觉到那股无法忽视的眼神,但她除了无视之外没有别的选择,该说的话已经说得够明白,这个男人得有多执着,才现在还想盯着她不放。
她乱糟糟的思绪很快在黑暗里迷了路,飞机起飞,她就睡了过去。
高空俯瞰下的夜空令人着迷,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敞亮感。
葛时遇看了一会儿就收回目光。
机舱里很安静,外面被隔绝在外的声音轰轰隆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女人身上的馨香馥郁一点点被空气传过来,清淡张扬,令人难以拒绝。
他看着她歪过来的脸,恬然的模样仿佛入睡的婴儿,皮肤吹弹可破,微微嘟起的红唇潋滟芬芳。
他光是看着,就感觉某处一滚而过的热浪。
几乎是情不自禁的。
他低头,越靠越近。
睡着的女人毫不设防,就算这会儿真的对她做了什么她也不会反抗,只要再往前一点,他就可以尝到她。
葛时遇漆黑的眼眸里有飓风在滚,抬起垂落之间欣赏着她的美貌。
喉结滑动,只有最后一指之遥。
他停下。
定定的目光像是着了火。
近在咫尺的女人依旧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细腻的皮肤上有一层薄薄的绒毛。
葛时遇勾起的嘴唇有一丝自嘲,他竟然也想用这样的方式得到一个女人,说出去没有人相信,也没有人能想象。
安瑟睡着睡着就觉得有点热,还有一种很奇怪很闷的感觉,好像有人挡住她的空气了,睁开眼睛的刹那,对面伸手推眼镜的男人映入眼帘。
她噌的一下坐起来。
“你做了什么?”
这声音充满警惕,葛时遇转头朝她看过来,眼神里包含着莫名的纵容,“安安觉得我能做什么?”
“……”
这话问得很操蛋。
不就是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才这么问吗?
安瑟狐疑的眼神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瞄住了他红润的嘴唇,下一秒飞快移开,心里反感更甚,“你最好是没有。”
她没说不然怎么样。
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不然能怎样。
这个男人是安家想方设法要讨好的人,只要她没打算和安家断绝关系,至少明面上不能得罪。
之后的路程她都没敢睡,到海城下飞机,接机的人开车过来她也率先坐在了最里面的位置,身边靠着林灵,防备的意思相当明显。
葛时遇看得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