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秦婧北,其他人大概也是见过他们,纷纷被他们诊过脉的。
“夫人莫急,大致情况老朽知道了。”
见李肆渠行至床边,杜韫拿着其他东西紧随其后,程岁杪赶紧让开,主动给他们腾出地方。
李肆渠看了程岁杪一眼,杜韫则对程岁杪微微颔首了一下。
秦婧北跟几个丫鬟守在一边,表情十分关切。
过了一会儿,李肆渠起身,转身看向秦婧北开口道:“夫人不要着急,请先出去等吧。”
秦婧北不依,急着要得到一个回答,“然疏的情况怎么样?”
“还要进一步观察一下,接下来我们师徒二人要给陆公子施针,夫人和各位姑娘留在这里恐怕不太合适。陆公子若是醒着,也会屏退左右。”
程岁杪一直盯着杜韫的脸色。
李肆渠起身后,杜韫就立刻上手给陆岌诊脉,但他一直面无表情,什么都看不出来。
程岁杪快要急疯了,纵然着急,也很庆幸。
还好府中有良医。
不然突然发生这种情况,结果只会比现在更糟,眼下已经是能争取到的最好的情况了。
“好。”秦婧北轻轻点头,“李大夫既这样说了,我们就在外面等,若是需要做什么,李大夫尽管吩咐。”
“夫人放心,老朽知道。”
秦婧北微笑着开口道:“不过你们这里肯定需要人帮忙,既如此,女孩子毕竟细心些,我就让花穗那孩子过来,她跟然疏之间的关系比其他人亲近些——”
“夫人三思。”
李肆渠捻着胡子开口打断她还没说完的话。
“今日安苑尤为热闹,就连我们在屋子里也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谣言。夫人请听老朽一言,那位姑娘是否与陆公子有男女关系且先不说,此事毕竟由她而起,还是不要让她守在陆公子身边比较合适。等陆公子清醒过来,若是他自己决定要让那姑娘过来,到时候再叫她过来吧。”
“谣言?”秦婧北不解,神色微微尴尬:“李大夫怎会笃定那是谣言?”
她看起来似乎真的很关心这个问题,竟然一时之间忘记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诊治陆岌,而她问这么多只是在浪费时间。
李肆渠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提醒她:“夫人,眼下的当务之急,最好还是先差人去把陆老爷请来。”
闻言,秦婧北杏眼微瞪,声音都颤抖了:“李大夫的意思是……”
程岁杪也在李肆渠说完话之后猛地朝他看过去,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李肆渠并不正面回答:“夫人先去吧。”
秦婧北一行人刚一出门,程岁杪就忍不住小声问李肆渠:“李大夫,少爷的情况真的很严重吗?”
他浑身失力,艰难克制着自己不断下沉的情绪。
李肆渠道:“现在还不好说。”他让程岁杪仔仔细细跟他说说当时的情况。
程岁杪脑子里一团浆糊一样,下意识从秦婧北带着花穗到了安苑之后开始讲起,被杜韫打断。
“我师父的意思是问你,当时陆公子吐血,是个什么情形?”
程岁杪这才反应过来,李肆渠跟杜韫是大夫,又不是捕快。
他们只需要知道陆岌当时是怎么吐血的就行,至于谁跟谁是什么关系,谁说了真话而谁说了假话,这些对他们诊病没有任何用处。
程岁杪静静回想了片刻,仔仔细细把当时的情况,陆岌的模样,描述得清清楚楚。
“不过,事发突然,我也不确定自己记忆中的一切都对不对,要不然……让木团木圆来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