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但既然连上了,就像点亮了什么似的。
某个一直没想明白的问题,豁然开朗。
……陆岸给陆岌下毒,不会跟二皇子有关吧?
兄弟反目,家产,美人,父母的重视偏袒什么都有可能,那有没有可能,是为了家族本身呢?
程岁杪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可惜他没有证据。
不过很快,证实这一想法的机会突然摆在他面前。
五月底,酷暑难耐,陆老爷骤然病倒。
消息传到各院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是小病,没什么大不了,陆老爷平日看起来意气风发的,想必是苦夏,养一养就好了,但没想到,至此,他竟一病不起。
紧接着,陆府一夜之间变了天。
那一天会有大事发生,程岁杪是提前有预感的。
倒也不是他多么神通广大,能预知未来,而是陆岌那天的情况不对,可疑得很。
陆岌从早起就时不时看天,程岁杪问他在看什么,他说,快落雨了。
那时正是艳阳高照,院子里的花儿都被晒蔫了,看起来可不像是会下雨的样子。
平日里陆岌总是没话找话跟程岁杪逗乐子,但那天,陆岌异常沉默,虽说平时程岁杪也不爱给他好脸色,他心里还憋着气呢,但那天陆岌不跟他说话,他倒先不习惯了。
因为这个,两人换了个个儿。
程岁杪又关注起陆岌来。
陆岌的汤药早就不喝了,他看起来已经像是没事儿人一样。
但在这个时候,程岁杪才发觉,陆岌似乎身量更高了些,脸颊多了些肉,面色莹润,唇色也不似以前那般惨白。
他看书的时候微微抿着唇,颇有一种运筹帷幄的气质。
他像是在等什么事情发生,等什么呢?程岁杪跟着他一起等。
然后,在深夜时分,等来了一支私人军队悄悄入驻了陆府,囚了所有人。
程岁杪当时已经睡着了,是被外面闹哄哄的声音吵醒的,他一睁眼,就看到意识清醒的陆岌在房中坐着。
“怎么了?”
程岁杪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开口询问,声音里还带着刚刚醒来的懒怠。
陆岌微笑着看向他:“今夜你怕是睡不好了,先起来吧。”
因为他的话,程岁杪瞬间清醒过来,他知道,陆岌要等的事恐怕已经发生了。
他猛然起身。
手忙脚乱刚穿好自己的衣服,在下一刻有人轻轻叩了门在门外回话:“公子,人到了。”
程岁杪疑惑了,门外的人既不是木团也不是木圆,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
“好。”
陆岌只回了他一个字,然后转头看向整个人还泡在疑惑之中的程岁杪。
问他:“是要留在这里,还是跟我出去?”
程岁杪经过了短暂的思考和挣扎,很快做出了决定:“我跟你去。”
他要跟陆岌出去看看外面的人是谁,他在等什么事情发生,又及,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