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镇南侯府的旧人,从前又做的是各房的管事,她们三人料理起家务自然是驾轻就熟,当下便同沈辂一道商量着,将差事一一安排下去。镇南侯府如今只是一个空壳,人和物都从各家借调,沈辂一边安排人扫灰除尘,一边又安排着采买置办,银钱支出更是需要亲自掌管,若非有顾傅俞三位夫人从旁协助,只怕当真管顾不及。
“真是劳烦三位婶婶了。”沈辂抿着茶向三人道谢,“今日若不是婶婶们过来帮忙,我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二?姑娘说的哪里?话?这本?就是我们该当做的。”俞夫人叹息道,“若非当初府上出了事……那时候夫人还同我说,要我给她做管家娘子的。”
“话不能这样讲,您已经是四品诰命夫人了。”沈辂轻声道,“这些年来诸位不计代价的帮助,我和君珩都是记在心?里?的。”
傅家夫人不由?得微微一笑:“二?姑娘,你同二?公子……”她想说些什么?,只是话到唇边却又咽了下去,口风一转遮掩道,“你们都平安无事,那就是最好不过了。”
顾夫人一扯傅夫人的衣袖,两人寻了借口一道出了正堂。待到了门外,顾夫人方低声道:“你也太不小?心?了,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呢?”
“方才的确是我失言了。”傅夫人叹息一声,“可是,你也看到了沈二?姑娘的态度,她说话做事完全就是侯府女主人的姿态,可见沈姑娘心?里?是有咱们二?公子的。”
“话虽如此不假,可那也……二?公子他可是……唉!”顾夫人顿足道,“总之,这件事只要二?姑娘不提,我们也不能提。侯爷和夫人是我们的故主,可是沈大人和沈夫人也是咱们的恩人。如果?二?姑娘不愿意,我们绝对不能逼迫她。”
“这我当然晓得,方才真的只是一时失言。”傅夫人说着,忍不住又叹道,“可惜了,原本?那么?般配的两个人。”
*
宋令璋醒来的时候,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熟悉的房屋,熟悉的布局,熟悉的雕梁画栋,熟悉的高?床软枕……恍惚间,他仍旧是那个镇南候府二?公子,父母俱在,前程似锦。从前种种,或许只是他午歇时的一场噩梦。
“督公大人,您醒了?”
原来……不是梦啊……
宋令璋转过头,定定地看着福安,直盯得小?宦官忐忑不安手足无措,方才开口问道:“几时了?”
“已是申时末了。”福安小?声回话,“大人,您身体?感?觉如何?”
宋令璋并?不理睬,他环顾四周缓缓问道:“我睡下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福安连忙回禀:“早上奴才见您昏睡不醒,便去宫中请托沈大人为您请了太医。之后……”
待福安把今日之事讲述了一遍,宋令璋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么?,沈内相现下在正堂?”
“是。”
听到了肯定的答复,宋令璋也不再问什么?,自顾自地梳洗更衣。待他将自己打?理妥当,便迫不及待地往正堂去。
走到正堂窗外,宋令璋停住了脚步,透过窗纱安静地注视着坐在主位的紫衣女官。少女一手握官印,一手持对牌,眼中看奏章,耳中听回话。宫中内侍并?府中下人一一上前禀事,厅堂中来来往往,却丝毫不见乱象。少女口中安排着诸般事务,杀伐决断,令行?禁止。
宋令璋眼中不自觉漾开笑意。
这就是他的心?上人。
他心?爱的女子在镇南候府坐镇理事,这就是他所能想到的,最美好的未来。
他已经拥有了他想要得到的一切。
宋令璋举步进了正堂,顾不得周遭的请安问候,他眼中只有少女望过来时瞬间弯起的眉眼。
“君珩。”沈辂快步迎上前,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青年,“你感?觉怎么?样?头疼不疼?胃疼不疼?”
看着对面人摇了摇头,沈辂才稍稍安下心?来:“厨房里?一直备着米粥,你快去喝一点暖暖胃。我中午的时候尝过,顾家厨娘的手艺很是不错……”
“望舒。”宋令璋轻轻唤了一声。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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