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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读小说>郎心似铁>于困樵x封于修封困于樵01

于困樵x封于修封困于樵01(第2页)

这一步完成的没那么顺利,于困樵试图将药片喂进封于修口中,但封于修的齿关一直紧咬着,药片停在柔软的唇瓣间就停止住,再无法推进分毫,于困樵努力尝试了大半天,他把昏迷中的封于修扶起来,让他靠到自己怀里,在这时候于困樵才察觉到封于修和他之间的体型差,几乎只要他一伸手,就能把封于修整个裹进自己怀抱中。

分明在电视上,是被形容为穷凶极恶的疯子,还有一双又冷又阴戾的眼睛,可如今就这么安静地靠在于困樵怀里,于困樵的体温偏低些,而封于修因为高烧而浑身滚烫,在找到舒服的温度后,就下意识地紧贴了过去。

“雪…雪…”他仍旧在低低的呼唤着,轻柔地像在呼唤一片雪花,这让于困樵不禁开始幻想,如果封于修能用这样的语气来温柔叫他的名字……那他一定会什么都甘心为封于修做。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再次夹着药片轻轻地碰触上封于修的嘴唇,只不过这次没再那么努力了,于困樵凝视着封于修的脸,视线一点点地,近乎带着些痴迷的从封于修的眉间、鼻梁、慢慢下滑,最终定格在封于修的嘴唇上。

这不能怪他,于困樵自我催眠,是因为他实在没法给封于修灌下药片,才出此下策,他将药片含进自己口中,随后就低头去覆上封于修的嘴唇。于困樵不会接吻,胡乱地去用舌尖撬封于修咬紧的牙关,他尝到血腥味,鲜血的味道比现在舌面上化开的苦涩药片还要浓,于困樵想这不是亲吻,也不是趁人之危,他只是在给生病的封于修喂药。

或许是把于困樵当成了他一直喃喃念着的雪,总之在于困樵不得章法的吻里,封于修还真就下意识地回应了起来,在交缠深吻时,于困樵趁机将药片推进封于修的口中,然后他从这个吻中抽离,拿起桌上的水杯灌下一大口水,随即再给封于修将水渡了过去。

有来不及喝下的水顺着封于修唇边滑落,他的嘴唇被于困樵渡过去的水给润湿了,在昏黄的灯光下隐隐被晕染出丰润的光泽。

这回于困樵没有再把封于修留在沙发上,他将封于修搀起来,半揽半抱的,将封于修带到了自己的床上,他们合用了一床被子,封于修身上太热,不自觉地就靠近了睡在他身边的于困樵,而于困樵伸出手,将封于修揽到自己怀中,用这样一个,不该出现在他们之间的亲密姿势,于困樵拥抱着封于修,几近是幸福地靠着这份温暖,沉睡过去。

封于修昏迷了整整三天,也烧了整整三天,期间一直是于困樵在照顾着他。

这仿佛突然成为了于困樵的责任,好像他的家庭清单上忽然多出了一个人,虽然这份清单里一直只有于困樵的名字,但如今或许可以加上“昏迷的封于修”。

他仍然用口对口的方式给封于修喂药,并且乐此不疲,有那么一回于困樵尝试了一次用手去喂,发现封于修不再抵抗地那么强烈,在将于困樵手指间夹着的药片吃下去后,甚至还下意识地,用湿热的舌尖,舔舐了于困樵的手指。

但封于修一直喊的是,雪的名字,于困樵知道,身受重伤而昏迷的封于修,应该是以为,是雪在照顾他。

所以于困樵再次打开那个吊坠,对着女人的照片看了很久,他的目光落向桌边堆着的素描纸上,他已经很久没有画画了。

封于修苏醒的那天,于困樵正好买早饭回来,他推开门,就猝不及防地遭遇了重击,有人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将他踢飞出去,腹部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于困樵扭曲了表情,他蜷缩着身子倒在冷冰冰的水泥地上,甚至连痛呼声都发不出来。

清晰的痛感却让于困樵眼前变得模糊,有人在他面前蹲下来,随后捏住了他的下巴,于困樵不得已顺着那只手的力道仰起头,看到封于修的脸。

那果然是双阴冷且充满戾气的眼睛,封于修就用这样的眼睛,冷冷打量着于困樵。

“吊坠在哪里?”他问。

疼痛会让思维变得迟钝,于困樵缓慢地开始在脑中反应这个问题的意思,但封于修没有那种耐心给他时间思索,他加重了捏着于困樵下巴的力道,再次问了一遍:“我说,吊坠在哪里?”

于困樵颤抖着手给他指了指最右边的,堆满画纸的桌子,封于修又看了他一眼,说了句,最好别给我耍花样。于困樵赶紧摇了摇头,但封于修没立刻就过去,他伸手,毫不迟疑地卸掉了于困樵两条胳膊。

这回于困樵是真的惨叫出声了。

封于修转身,走向了于困樵画画的桌子,他粗暴地将这些素描纸挥开到一边,寻找自己最想要的东西,终于在满目洁白的画纸中间,封于修寻找到那抹金色,他伸手将那枚吊坠拿起来,动作是万分珍惜的轻柔。

好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那个男人给杀了,封于修想。这个男人救了他,的确如此,但那又如何?封于修并不为此感激,在沈雪死后,他就已经把这种多余的情绪尽数舍弃,不过为了报答男人的救命之恩,封于修可以让他死得痛快点。

封于修这么想着,也准备如此开始行动,但余光里,他好像扫到了一眼什么。

他忽然快速地伸手,从这些素描纸中抽出了一张,这是一张画像,大约是模仿了吊坠里沈雪的照片所画,铅笔稿,但线条细腻流畅,在这张画纸的角落,有人写了一个“雪”字。

“你画的?”封于修拿着那张画,走到于困樵面前去,看这个男人形容狼狈地点头,因为疼痛,于困樵的回答断断续续的:“你在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喊雪这个名字…然后我看到了你吊坠里的照片…我猜,她应该…就是雪,她很漂亮,所以…我给她画了张画。”

“她是很漂亮,而且很温柔。”那双凶戾的眼睛忽然蔓延开来一片柔和的情绪。

沉默了一会儿后,封于修伸手,把于困樵被卸掉的胳膊又给接了回去,然后他俯身,从地下捞起了装着油条的塑料袋,豆浆洒了一地,没法喝了,不过油条封于修不嫌弃,把沾到灰尘的那块掰下来丢掉后,封于修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封于修问。

“…于困樵。”

“哦,我是封于修。”他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对于困樵的名字不怎么在意,仿佛刚刚只是问了一只小猫小狗的名字。

于困樵缓了很久,终于扶着墙站了起来,腹部的疼痛犹在,大概早就已经青紫一片了,但他什么话都没有说,或者是不敢说,只能一瘸一拐地,也走到饭桌跟前,小心翼翼地伸手,拿走了一根油条。

封于修没什么反应。

这顿早餐就在这样令人窒息的沉默与寂静中,结束。

003

于困樵所住的这个街巷,房屋非常低矮,密密仄仄挤在一起,当抬头向上看时,只能从交织在一起的屋檐中窥得一线天光,不过都是居住在这种地方的人了,大多是没有那般诗情画意的时间去仰望天空的。

但于困樵每次出门时都会抬头看,灰黑或者棕木屋檐有高有矮,层层叠叠交织堆盖,从屋檐的缝隙中透出几缕光,他时常会想也许这算是一座破败的囚笼,用来放逐他们这些不被需要的人。

他带着自己深黑色的背包出去,从斜右方的小路拐进另一条巷子,即使是白天,这里的led灯牌也亮得晃眼,俗媚的粉红与荧光绿,映进于困樵的眼睛里,旁边洗头房浓妆艳抹的女人正对他露出诱惑意味的娇笑,但于困樵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呛人的低劣香水好像没对他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

身后的女人呸了一声,说这男人真没劲又没种,和卖光碟的那家老板一样,都是一副死人脸。对这种奚落,于困樵无动于衷,洗头房屋内亮着的暗红色灯光从玻璃门中照出来,给他冷漠的表情打上模模糊糊的影子。

他的目的地是靠近最里的那家店铺,同样的led招牌,但用的是明晃晃的黄底红字,煞有其事的写着“兴仁影业”,于困樵推开门走进去,里面是熟悉的陈设,铁质的货架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盗版光碟,还有些封面不堪入目的,就这么大咧咧地摆在最显眼的位置,生怕客人看不见似的。

于困樵又往柜台的方向走了走,那柜台是玻璃制的,物品杂乱无章的堆叠着,但可以从透明的玻璃下看到里面摆着书,大多都是些漫画书,但绝不是老少皆宜的漫画,从封皮就能看出来了,交织的身影,格外突出的表情,女人与男人、女人与女人、还有男人与男人。

屋里没人,静悄悄的,但于困樵没有折返,他轻车熟路地摸到柜台上的按铃,不轻不重按了三声,随后他站定,耐心地等待了一阵,约莫十分钟过后,里间屋的门被打开,烫着卷发的花衬衫男人边用手擦着嘴角,边往外走,看到是于困樵,他并不意外:“哎哟你来啦,这个月的稿子画的怎么样啦?”

男人声线偏软,但口音浓重,咬字时有些发音不准,封于修刚认识他的时候还要费力去分辨他说的话,不过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于困樵点头,他把一沓画稿从背包中取出,给男人递到手中:“给你,唐老板。”

“都这么久啦,你还系这么生疏呀?”男人笑嘻嘻地接过画稿翻看:“就叫我唐仁就好啦,或者小唐,他们都这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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