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绒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是谁了，“你说，我们会忘记一些对我们很重要的人吗？
“也许会忘记某个特定的人或者事情，但你会永远记得他们带给你的感动。就像今夜的树花。”
“就像今夜的树花……”
子明的意识恢复了。她和绒绒一起仰着头，望着那最后一捧树花消散在漆
黑的夜里，灿烂之后，尽归于沉默。最后一块矿石也用完了。
还没等到绒绒担心下面怎么办，呼唤她的声音便传来了——
“绒绒……”那是石黛。
“小丫头，你在吗？”那是石岐。
“绒绒！”那是绯。
“我在这里！我跟伍瑟都在这儿！”
“不是伍瑟，是我！”绒绒看到子明眯着的丹目，吓得一激灵。
朋友们跑来，看见坑底两个人，半躺着的子明，和一旁瑟瑟发抖的绒绒。
绯斥责：“你又欺负人？”
“我只是告诉她我是子明，不是那个伍瑟。她自己就吓成这样了，这也怪我？”子明委屈。
石黛将绒绒搂进怀里：“没事就好！”
绒绒一抬眼看见了藏在石岐身后的小百工灵：“是那只百工灵，原来在这里呀！”
绯问：“这是谁的百工灵？”
“不知道呢，是只流浪的百工灵，今天晚上只有它跟我一起玩。”
石岐说：“是这只百工灵找我来救你的。”
绒绒与小百工灵鼻尖对鼻尖：“谢谢你呀。”
石黛惊讶：“从没听说过流浪的百工灵。是像海家那个一样，可以脱离了主人存在的吗？”
“不知道呀。”
绯搀扶着子明，石黛背着毛绒绒往回走。石岐的目光随着小百工灵飘向山里的深处。
佑山长与叶渚西席在湖边月光下商议。
“你是说，毛绒绒现在可以看到铁芽灵了？”
“事发突然，还没有调查到具体的原因。”叶渚见佑山长簇起了
眉，帮她问出了心底的问题：“你觉得跟石黛的羁绊会有关系吗？总觉得是两件不相干的事。”
“你也这么觉得！”佑山长听见叶渚的判断跟自己一样，几乎雀跃了。“按先墟古迹中的记载来说，好像是化物的发明本身掀起了先古社会的腥风血雨，但并没有提到会导致跨系。”
“先古人们也没有百工灵，是不是这样，化物对我们并不是威胁呢？”
“如此说来，先古文明的重要于我们而言，也许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深。也许……“
“也许百工坛、先墟、甚至是派系，都……”
佑提醒叶渚：“兹事体大，小心发言。”
叶渚点头：“无论如何，又多了一个跨系的学徒。我们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
“要格外谨慎，不能让他们疑心。”
“明白。”
佑山长与叶渚西席这番关于绒绒的讨论，绒绒自己自然是不知道的。宿舍里，她在纸上写写画画，为绒之灵设计新衣服。她试着召唤出铁芽灵，做出了一个小铃铛为绒之灵戴上：“你现在更漂亮了呢？”
绒之灵高兴地一跳，不小心蹭掉了桌上的画夹，画作散落了一地。绒绒俯身一一捡起。这张是清冷的绯姐姐，那张是温柔的黛姐姐，这张——
女孩笑眼弯弯，跳起来的时候，乱蓬蓬的头发都飞到了天上。
绒绒隐约记得画这张的时候听见有人抱怨：“这是我吗？疯疯癫癫的，人家明明是
一枚安静的淑女。”
绒绒摸着阿达的像：“这个姐姐，是谁来着？”
阿达的百工小课-打树花
打树花是河北省蔚县的地方民俗文化活动，也是我国重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据说，这项技巧是被铁匠发明的呢！那时候“烟花”是富贵人家才能玩得起的东西，但铁匠师父们却从打铁四溅的火花中找到了浪漫，他们将融化的铁水挥洒到冰冷的城墙上，铁水迸溅形成万千细线，相互交错，绚烂程度一点也不逊色烟花。想打出一个漂亮的树花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要用柳木做出舀铁水的勺子，这种勺子通常要在冷水中浸泡一天一夜，使用的过程也要反复浸泡降温，防止烧着。而打树花需要二人配合，一人掌炉，负责铁水的制作，一人掌勺负责表演。掌勺者要舀起高达1500度的铁水，控制泼洒的力度、节奏、手法，利用温差上演火树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