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程婉恍然大悟，“那你可知，容嬷嬷，包括这府里许多人，都已被她收买？”
冯少夫人愕然，王嬷嬷迫不及待要告状，“少夫人，你不知那周姨娘手伸多长……”
“别说了。”冯少夫人满脸的委屈和难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无所谓，等诞下孩儿，我便回娘家，与冯志轩和离。”
程婉：“？？？”
好怂啊！
难怪王嬷嬷几个这般怂，有这样一个遇事只会逃避的主子，她们能强到哪儿去？
不过，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她也管不着。
程婉对王嬷嬷说，“你将产妇与婴儿的衣物检查一遍，看是否洒有毒粉、插了针。另外两位姑娘，去厨房给你们少夫人熬粥，从取食材到熬煮都轮流守着，全程不经他人手。”
“可是您身边没人打下手啊。”
“不需要，我很快便好。”程婉摆摆手，对冯少夫人说，“你怀的双生子，孩子胎位不正，我先将孩子推回去矫正胎位，你忍着点儿。”
王嬷嬷骇然，“孩子出来了？”
“看到脚掌了。”
冯少夫人面色发白，身体都在抖，眼神却很坚定，“程仙姑，来吧。”
程婉望着她仍带点婴儿肥的脸，叹了口气。
她也不过才十六七岁，又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小姐，怀孕期间丈夫便纳了妾，产子时丈夫不在，她还被小三暗害，生生疼了一天一夜，这桩桩件件算下来，真的好惨。
古代的女子，都好惨。
程婉给冯夫人和婴儿输了些治愈力，才开始动手。
婴儿的脚先出来，属于难产，若是在后世，是要剖的。
可这里条件有限，周姨娘又在外头虎视眈眈，她不想冒险。
而把胎儿矫正的法子，她是和一位老接生婆学的，过程对产妇而言很残酷，让人生不如死。
她的治愈力能救人，可生产的痛，却得冯少夫人自己忍受。
她的动作很轻，冯少夫人仍然痛得面色发白，身体拱起，死死咬着下唇，没喊出声，额头溢出细密汗珠。
“啊！”冯少夫人终归没忍住，发出凄厉的惨叫，面容都扭曲了。
“好了，胎位正了，孩子头朝下。”程婉微微喘气，“你先歇一歇，一会儿我让你出力你再出。”
冯少夫人浑身发抖，说不出话，头发汗津津地贴在脸上。
王嬷嬷哽咽着给她擦汗。
片刻后，程婉给她助产。
“来，先吸气，一、二、三！呼气、用力。”
“啊！”冯少夫人的惨叫声撕心裂肺。
……
经过两度昏厥，冯少夫人生下一对龙凤胎。
两个小家伙憋得全身发紫，若没有程婉，早胎死腹中。
王嬷嬷喜极而泣，手忙脚乱的帮孩子擦干净身上的血污，包上襁褓。
府里的老太太被丫鬟搀着，拄着拐杖，也颤巍巍来到产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