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王府,时瑾玄驱车入了皇城。
到甘露殿时,还没进门,就听见皇后的哭啼声。
“晏儿…我的晏儿……”
时瑾玄进门,只见有一宫人在伺候着给时瑾晏喂药,而皇后坐一旁流着泪,身边还跪着个福顺。
福顺隐约发着抖,颤声道:“那日从恭王府会来的路上,八皇子就开始流鼻血,也咳血,但八皇子说没有大碍,不让奴才说…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奴才真的不是故意隐瞒的……”
皇后哭得伤心,听了福顺的话后,眼里带了些恨意与不甘:“晏儿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究竟是晏儿不让你说,还是你这狗奴才遵了旁的什么人才不说!”
福顺惊吓着磕头:“皇后娘娘明鉴啊,奴才从小就跟着八皇子,对八皇子忠心耿耿,从未做过害八皇子的事,皇后娘娘明鉴皇后娘娘明鉴……”
正巧时瑾玄过来,皇后瞧见他,怒火明显更盛了一层,他道:“你还好意思来?你自己看看,你弟弟都被害成什么样了!”
床上的时瑾晏脸色苍白,光是瞧着都觉是气若游丝。
皇后因太过伤心,一手捂着胸口难受,她望着时瑾玄,质问道:“本宫问你,你打算怎么处置那小畜生一家?”
时瑾玄道:“母后,此时下定论还太早,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皇后指着时瑾晏:“你看好了,这可是你亲弟弟,你如今是要为了那纪听词保南安侯府是吗?”
时瑾玄回答:“晏儿是我亲弟,任何人伤害他我都不会放过。”
皇后站起来,慢慢走向时瑾玄,道:“那你快去禀明陛下,去告诉他,让他下旨赐死南安侯府为你弟弟报仇啊,你去啊。”
“母后!”看着逐渐失控的皇后,时瑾玄语气不免加重了些:“纪听词现在是我的王妃,若此事真是南安侯有意所为,岂不是直接害他儿子?这点是不可忽视的矛盾,你相信我,把晏儿害成这个样子的人,一定不是南安侯。”
皇后捂着心口哭着,宫人们把她扶回去坐下,为着时瑾晏的病,她已经操劳太多了。
见她这般,时瑾玄内心也不忍,可他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这时,众人忽闻哐嘡一声,视线转投过去,只见那喂药的宫女不小心将药碗打翻,药直接撒在了时瑾晏脖间。
皇后一见,当即发怒,那宫女连忙跪地求饶:“奴婢有错,请皇后娘娘恕罪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这会正烦,哪经得起这种刺激,当即道:“给本宫拉出去,乱棍打死!”
“不要啊娘娘,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娘娘……!”
宫女被拖出门外,哭喊声与棍棒声同时传来,渐渐的,喊声弱了,棒声重了……
皇后哪管旁人的求救,她只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现在需要照顾。
宫人帮忙去扶起时瑾晏,时瑾玄也帮忙换下那件被药浸湿的衣裳。
衣服脱到一半,两个如被蛇咬过留下的小孔吸引了时瑾玄的注意。
那是两个小黑点,颜色还很浅,似乎才出现,因为以往并未听太医说过此事。
几乎是瞬间就想起当初沈风与他说过的话,那两个刺客身上就带着这样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