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蹲下身，想要为凤安然查看扭到的脚踝。
可又似不知该如何下手。
凤安然将他这手忙脚乱的模样纳入眼底，眼底闪过一丝轻笑。
“楚行渊，你还生气吗？”
这种时候，凤安然还心心念念着楚行渊是否生气。
毕竟，这可是未来书中的大杀器、大反派，她可不敢惹怒他分毫。
楚行渊似是没想到，这种时候，凤安然还在意自己是否生气。
心中顿时有种微妙，且快到不及捕捉的情绪划过。
“你要是不生气了，就冲我笑笑。”
凤安然这话，纯属是胆肥逗弄楚行渊。
毕竟，她看过太多他冷硬漠然的表情，却从未看过他笑的模样。
有点好奇，又带着几分顽劣的撩拨因子。
听到凤安然的要求，原本还打算回应的楚行渊，脸色一顿。
笑，那是什么样的表情？
三岁之前，他应当是会笑的。
可三岁之后，他作为质子来到东澜国，便已疏远了这种表情。
久而久之，已然忘却。
甚至理所当然认为，自己是个天生不会笑的人。
见楚行渊没有回应，也没有反驳，而是眼露迷茫。
凤安然漾起丝丝浅淡的心疼：“楚行渊，你是不是不会笑啊？”
楚行渊这种孤冷惯了的人，若给予他同情关切，只会被当成是侮辱。
倒不如，用激将法。
果然，凤安然话落，收回意识的楚行渊便再度沉脸看着她。
“我是让你笑，不是让你瞪我，你看我，抿唇上扬，眼角下弯——”
凤安然开始示范如何笑。
楚行渊原本只是盯着这个无理要求的少女，却不知是否受到蛊惑。
竟下意识随着她做起了动作。
起初，那笑很僵硬古怪，但到底，还是有了点笑的模样。
到后来，随着凤安然示意的越多，他竟真的，找回了些许笑的模样。
虽然只是一个极浅极淡的笑，却已然把教习的凤安然看呆了。
“楚行渊，你笑起来还挺好看，是那种姑娘看到，都恨不得把命给你的那种好看——”
也不知是凤安然的话语太直接，还是眼神太明目张胆。
听到她这话的楚行渊，倏然间便收敛了笑容。
像是昙花一现，归于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