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卫却不敢讨价还价,咬牙认下这个差事,带领一队展开翅膀的魔修前去人间,搜寻任务目标踪迹。
一个时辰后,他垂头丧脸回到魔宫,战战兢兢汇报情况,言明并未搜查到那两个魔修。
司沐辰眼皮微抬。
魔卫瞬间头身分离,速度快到连鲜血都未曾迸溅出来。
司沐辰拿起一张密密麻麻记载着人名的纸张,交到庄左手里,下达命令:“既如此,就让万曦长老先去把名单上的灵修捆到魔域,无论死伤。至于师兄……我亲自去寻。”
天之骄子大师兄30
灵鹭乡地处偏僻,四面环水,乡民鲜少与外界有商贸来往,过着自给自足的安□□活。
最近几天,灵鹭乡出了件大事,来了两个外乡人暂居,引得乡里人很是好奇。
仅仅过了两天时间,消息一向灵通的宋大妈就将他们的过往打探了七七八八。
两个外乡人都生于商户之家,自小吃穿不愁,是门当户对的新婚夫妻,很是恩爱。
半个月前,男方不幸染上重病,日日缠绵病榻,逐渐耳目失聪,经医师诊断是命不久矣的脉象;
女方悲痛之余,遵循男方心愿带他来到这个四季如春、风景绝佳的避世之地,打算陪他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
灵鹭乡民风淳朴,极重感情,听了这段凄美的爱情故事,纷纷落下泪来,回到家后就让孩子给外乡人送去瓜果时蔬,把房檐下的过道堆得满满当当。
秋蔓蔓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她惊喜万分地把瓜果时蔬收进屋里,冲站在窗户边发呆的陆眠说道:“这些乡民都好热情,有了送来的这些东西,我们好几天都不用去买菜了。”
意料之中的没有听到回答。
这些时日她早已习惯了自说自话,即便对方无法回应,她也想把内心想法全部说出来,让这间屋子不至于死气沉沉。
“阿陆,昨天中午你咳了好多血,我想找个大夫来给你看看。”她把水果清洗干净,递到陆眠手里,道:“就算大夫治不了病,起码也能开些方子减轻你的痛苦。”
陆眠稍稍偏过头,道:“秋姑娘,你我之间非亲非故,你能答应帮助我离开魔域,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无需牺牲时间留在这里陪我,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秋蔓蔓抿了抿唇。
阿陆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了,似乎是害怕麻烦她,可对待朋友本就应该两肋插刀。
更别提阿陆在魔宫当差时,三番五次提拔她,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也都想着她,前些日子还教授给她保命用的易容术。
除了管事大魔,还从未有人待她这么好过。
她默不作声地摇头,道:“阿陆,我不会走的。”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孩童声音:“秋姐姐,乡里今晚祭花神,按照往年习俗,城里很多大夫会来免费支摊看诊,乡长让我来问你们要去参加吗?”
这也太过巧合了。
秋蔓蔓最近一直想请大夫前来为阿陆看诊,因为不放心让阿陆一个人待在屋里,这才暂时搁置下来,眼下是个好时机。
她打开房门,询问道:“需要我们带什么东西吗?”
孩童扬声道:“凡是参与活动的人,都得在头顶戴一束花环,以此来冀求花神庇佑。另外,活动结束后,乡里男人都会被带去灵鹭湖,以身接受花神洗礼,保佑来年无病无灾。”
秋蔓蔓道:“我家的可以不去吗?他身体孱弱,受不得冰凉湖水。”
“可以的。”
等了半晌也没听到下文,孩童挠挠头,满脸期待道:“秋姐姐,你们家会来吗?”
秋蔓蔓道:“会去的。”
孩童留下大捧花束,兴高采烈地离开。
下午时间,秋蔓蔓用在编织花环上。在此之前,她每天的工作都是打扫卫生,对于编花环这类的精细活一窍不通,导致接连做毁了两束花环。
她百无聊赖地坐在桌边,用手掌撑着下巴,思索该如何是好。
无意间瞥到阿陆在窗边吃水果的背影,靠近过去,把一束牡丹花塞进他手里,询问道:“阿陆,你会编织花环吗?”
陆眠摸不出手里是什么东西,无从回答。
秋蔓蔓也不气馁,把人拉到桌边坐下,换了一种编织手法。
阿陆发长及腰,乌黑顺滑,将发髻挽起后,能直接在上面插满五颜六色的花朵。
所幸他生得五官精致、眉目如画,即便是这样乱七八糟地胡插一通,颜值也依旧抗打,比起往日还多了几分惊艳感。
做完造型后,才发觉天色已晚,她连忙把人拉出门,去指定地点祭祀花神。
今晚的灵鹭乡热闹非凡,各处都挂着五颜六色的花束,连照明所用的灯笼都做成了鲜花模样。
街道上人来人往,不时有人停下来交换花环。
陆眠那张脸无论放在哪里,都是特别吸睛的存在,一路走来,有不下百人想同他交换花环,秋蔓蔓每次都很尴尬地从他头顶扯下一朵花,向路人表达歉意,言明头顶是现插的花。
走到目的地时,果然看到街道两旁支起无数摊子,每个摊子前都坐镇着一个大夫。
秋蔓蔓带着陆眠走到一个摊子前,道:“大夫,麻烦你为他看诊。”
须发尽白的大夫先是为陆眠把脉,没过一会儿便皱紧眉头,语气沉重道:“这位公子的脉搏很微弱,隐隐透露着一股死气,老朽冒昧问一句,他的五感尽失可是后天导致的?”
只是通过接触脉搏,就能猜对这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