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崇年利索地付款结账,并命人将这些衣服全都送到酒店。
“我们不回酒店吗?”宗玉笙问。
邵崇年牵起她的手:“带你再逛逛。”
邵崇年带宗玉笙去逛了圣马可广场,又带她坐着贡多拉附近游玩了一圈。
这是宗玉笙第一次坐贡多拉,新月一样的小船,行动轻快而灵活,它载着他们穿过一座座形状各不相同的石桥,领略两岸的古建筑。
船夫的驾驶技术已经到了如有神助的娴熟,他行船的速度很快,哪怕往来船只很多,他都能操纵自如,快速避开。
宗玉笙看着两边的建筑在眼前掠过,看着沿河的当地人说说笑笑,心都变得宁静了许多。
邵崇年在商场充当翻译和行走的提款机,此时,又充当起了导游。
他对这裏很熟悉,几乎每一座建筑都能介绍两句。
“前面是叹息桥。”邵崇年指着前方一座巴洛克式风格的桥对宗玉笙说。
“我听说过叹息桥,据说情侣在叹息桥下拥吻,他们的爱情就会天长地久。”宗玉笙两眼放光。
“是麽?”邵崇年目光远眺,“我只听说过,这座桥连接着法院与监狱,是监狱押送死囚的必经之路,每次死囚从这裏经过,只能扭头匆匆像窗外望一眼,最后感受一下威尼斯的蓝天白云,发出一声叹息,由此得名叹息桥。”
“邵先生,你是对浪漫过敏麽?”宗玉笙没好气地说,“你可真会煞风景。”
“我说的是事实,而且,我听过的故事,可和你说的不一样。”
“你听过的故事是什麽版本?”宗玉笙好奇。
邵崇年听过的故事,是曾经有个死囚在经过这座桥时,往外看了最后一眼,却发现自己的爱人在桥下与他人拥吻,他愤怒撞向那扇花窗,直接撞死在了桥上。
“算了,不说也罢,免得更扫你兴。”
“好吧,我也不想听扫兴的故事,我就记得我听说过的关于叹息桥的浪漫传说就够了。”
邵崇年笑了一下。
“你笑什麽?”
“笑你天真。”
“天真总比无趣好。”
贡多拉正好行至叹息桥下,邵崇年开口对船夫说了句什麽,船夫忽然停了下来,贡多拉正好停在叹息桥下。
宗玉笙还没反应过来,邵崇年忽然起身,托住了她的后脑勺朝她吻了过去。
这是一个很浅的吻,它更像是一个为了完成某种仪式而诞生的吻。
宗玉笙甚至都忘了闭眼,她能看到阳光灿烂地落下来,邵崇年的双眸裏满是温暖的光辉和她看不懂的虔诚。
她想起自己刚才说的那个传说,情侣在叹息桥下拥吻,他们的爱情就会恒久。
邵崇年是因为她说的这些话而吻她的吗?可他们并不是爱情啊。
算了,这又有什麽重要,她就当是短暂地做了一场梦,至少,此时此刻,她的心是满足的。
宗玉笙还在胡思乱想地时候,邵崇年已经松开了她。
她定定地看着邵崇年,邵崇年没有直视她的目光,而是看向了别处。他又对船夫说了句话,船夫目不斜视,继续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