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还是没有响动。
“茉莉?”
“……”
“白茉莉!你快开门!”
“……”
屋裏始终没有传来回应。
周知淮忽然觉得情况不太妙,白茉莉流産后得了妄想症和抑郁症,时不时会有自残的倾向。
“叔叔,要不撞门进去吧?”
白裕民瞬间明白了周知淮的意思。
“好好好,可这门不太好撞……”
“我试试。”
周知淮脱下了外套,侧身跨步上前,正要撞门,忽然,门打开了。
白茉莉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地站着,怀裏还抱着一个枕头。
“阿淮,你来啦,宝宝饿了,我刚才一直在照顾宝宝呢。”白茉莉一脸爱意地看着怀裏的枕头。
周知淮沉了口气,正要说话,他身旁的白裕民已经沖过去,一把抢过白茉莉怀裏的枕头,摔在地上。
“你真的疯了是不是?什麽孩子,我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孩子已经流産没了!是你自己作天作地作没的!现在你又给我整这死出干什麽?你是嫌我还不够丢人是不是?”白裕民愤怒至极。
白裕民是海城赫赫有名的企业家,想当年白手起家,靠着早餐铺子赚了人生第一桶金后,以独特的投资眼光,生意越做越大,他为人乐善好施,帮着许多贫困山区盖学校、抓教育,一直都是海城商圈为人称道的榜样。
可就是这样一个相信知识改变命运,注重教育的男人,唯一的女儿白茉莉不仅不爱上学,而且叛逆至极,在大学读书期间乱交男朋友不说,最后还未婚先孕,搞大了肚子却连孩子的爸爸是谁都不知道。
白裕民说起这个女儿,都能怄出一口老血来。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白茉莉见枕头掉在地上,不管不顾地扑过去,跪在地上将枕头抱回怀裏,用脸贴着枕头安抚道,“宝宝别怕,妈妈在这裏,谁都不能伤害你!”
白裕民见状,无奈地摇头。
“叔叔,她最近是不是没有吃药?”周知淮问。
白裕民还没回答,跪在地上的白茉莉听到“药”这个词,条件反射地跳起来。
“药药药!你们一天到晚盯着我让我吃药,你们都觉得我疯了是不是?”
“不是的茉莉。”周知淮走到她身边,柔声说:“没有人觉得你疯了,你只是病了,不过,这种病是可以治愈的,医生说只要你好好吃药,你就会一点点好起来。”
“医生?医生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他们连我的孩子都保不住!都是他们流掉了我的孩子,都是他们害死了我的孩子!”白茉莉说起这个,眼神露出兇光。
白裕民闻言,一巴掌扇在白茉莉的脸上。
“你还有脸怪医生,要不是你自己不知检点,孩子怎麽会没有?而且,你明知道孩子已经没有了,还一天到晚装疯卖傻在这裏演戏,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和你妈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