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声说道,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起身,又看向薛映萱,思索着该说些什么。
薛映萱没有抬头,却仍看得出她周身的慌乱不安来,偏偏这女子却又努力保持着镇定一般,克制着不让自己的情绪露出来。
我注意到她眼角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陛下。”她的声音柔和,带着一丝颤抖,“臣女听闻陛下亲临,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无妨,是朕没让通传。”我微微一笑,试图让她放松些,“此行太过仓促,委屈你了。”
薛映萱微微一愣,咬了咬唇:“多谢陛下,臣女、臣女不委屈”
她的话未说完,便被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一个面色慌张的太监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陛下,不好了!前朝余孽祁子安他他突然病倒了!”
病得好!
我心头莫名一松,转身对薛映萱道:“朕让小覃子先带你去沂仙宫歇息,明日朕再来看你。”
我说完就没忍住皱了皱眉。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之前父皇在时,对那些妃子们的搪塞话。
薛映萱却温婉垂眸,轻声道:“谢陛下。”
我张口想再说些什么,却也一时找不到话匣,只能转身离去。
“怎么回事?”出了门,我便问一旁的太监。
那太监答:“回禀陛下,方才大理寺来人,说是祁子安他突然高烧不醒,危在旦夕,不知要不要请太医”
“废话!”我急促打断,“太医院留着干什么的?太医呢?过去了么?”
命在旦夕?我心里一紧,我原以为祁子安装病想见我,现在看来,竟是真的?
“这还没有。”
“传朕旨意,即刻召见太医令,让他速来见我。”
“遵旨。”太监应声而去。
我快步朝大理寺走,问:“你们对他用刑了?”
“回禀陛下,没有陛下的圣旨,奴才们哪儿敢呐!”
“那他是怎么了?”
“这这奴才也不知啊!早上这人只是恹恹,送进去的早膳也不曾动,之前这人也绝食过,不过过了几日便好了,只是今日奴才们再去看得时候,他就已经昏过去了!”
我皱眉不语。
到了大理寺的狱房,我才一进去,便看到祁子安躺在冰冷的石板上,面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
我心里突然没来由的一慌。
“陛下……”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太医令匆匆而来,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看看他。”我用下巴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祁子安,心下不由得升起一股莫名的焦躁。
太医令不敢怠慢,连忙跪下查看祁子安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