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宫女围绕着她,如同群星捧月,低眉顺眼,小心翼翼,助她整装。
萧珏在一旁看着,深觉拉扯大了一个小孩儿,有些自得:“这衣服可还喜欢?”
“喜欢!”温姲欢喜道,“对了,顾哥哥呢?”
“前面和大臣说着话,也让我躲了会儿懒,”萧珏看着温姲,怎么看怎么满意,“我们温姲真好看。”
殿堂中央,摆放着一只掐丝珐琅香炉,袅袅升起的烟雾,香气四溢,壁上悬挂着名家书画。
及笄仪式始。
萧珏两边跑,早早来了主位,见温姲步入,乐声响起,盛世韶音,气氛庄严又欢腾。
民间女子及笄观礼者多为亲戚与族人,温姲是公主,便换成了王公贵族,朝中大臣女眷皆在。
乐声渐起,温姲款步前行,步履间流露出几分羞涩和期待。
她先向祖先神位前献上三炷香,低眉顺目,默默祈愿。再至香案前跪拜。
王公贵族都穿华服,佩戴玉饰,目光都聚焦在这位受尽荣宠的公主身上。
随后,阮阳君一袭隆重宫装,手持玉簪,轻启朱唇,念叨祝福之词。
玉簪入发,便象征着女子自此束发修德,以待良缘。紧接着阮阳君持起一旁木梳,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意寓一生平安,万事如意。温姲受完礼,回以深深的一拜,礼便成了。
礼成之后,宴席自不可少。席间来往祝贺恭祷,笑语盈盈。
温姲穿着萧珏亲自选的衣裳,环佩叮当,于众星捧月中,尽显婉约之姿。菜肴丰盛,美酒佳肴,乐音悠扬。
温姲一直缠着萧珏喝酒,前些日子萧煦又惹了瑾儿哭,席间阮阳君一心替自己的女儿报仇,子不教父之过,一点儿不留情地灌,等到晚上,萧珏已然喝趴了,软软地撑着头,目光朦胧:“再喝你们就弑君了。”
阮阳君轻啧一声,似乎有些遗憾,终于放下了酒杯。
“过几日晏修就回来了,说是给姲儿带了好东西。姲儿,可曾问你哥哥要点儿什么?”
温姲被提醒了,认真道:“哥哥,温姲的礼物呢?”
“早给姲儿备好了,少不了。”萧珏喝多了酒,嗓音有些沙哑,眉目间流转着一抹醉意,“一会儿就给姲儿看。”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人聊着,言语间虽依旧能谈笑风生,却已略带几分放肆,不似平日里的帝王,轻启唇舌间每道一句,便似醉了的珠玉落盘,勾起些许痒意。
阮阳君听得骨头发酥,一时不敢和他多说了:“姲儿,你快去——”
不及他说完,便见一人走了过来。
顾行秋罕见的一袭玄色的帝君服制,以金丝银线编织而成,暗纹下流光溢彩。
他束了冠,更显身姿修长,“我才一会儿没见,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阮阳君暗自感叹这俩人脸是一个赛一个的妖孽,咂舌道:“许是帝君许久不让喝酒,酒力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