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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姆愣愣的有些出神——刚才,在他与sa对视的一瞬间,他眼前一闪而过了许多的画面,太过突兀也太过迅速,让他根本无法捕捉。

他眨了眨眼睛,半晌没有反应过来……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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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姆发现,他似乎要比自己想象中的更适应这种“未来”的生活。

接连一个星期,他们除了采购之外都没有出过门。sa一心扑在了那本天书一样的异族语记录上,付出和结果不成正比,他们几乎毫无收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萨姆总有一种在被十年后的自己排斥的感觉——哦,虽然他也十分的想要回到属于他自己的那个时代去,但是这种恨不能立刻把他“赶走”的态度实在是让他感觉不太舒服。尤其是每次他和dean单独相处的时候,sa总是会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插进来,然后就是那种满是戒备又故意装作不在意的眼神。萨姆有些头疼,他不知道未来的自己到底在警惕什么,无论从哪个层面上来说,他似乎才应该是那个受害者。

握着一瓶啤酒,萨姆坐在工具箱上看着dean在几步外的地方修正调试着ipa。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他已经有过太多震惊了,所以当他知道原来在这个地堡里还有一个宽广的停车场的时候,他已经觉得没什么不正常的了。

“所以,老爸最后把ipa给你了?”萨姆看着埋头在ipa前引擎盖里的dean,扬声问道。ipa流畅的车身线条依旧犹如dean口中的美人,车上的每块玻璃都被擦拭的干干净净。时间似乎唯独偏爱着它,萨姆不由得笑了一下,十年过去了,他们之间一点都没有变化的居然是一辆车。

“对,没错。”dean仔细检查着ipa的引擎,阖上前盖之后,他拎着千斤顶将ipa固定着撑了起来。擦了一把汗,dean蹲在车前扭头看着萨姆,“这些年一直都是我的宝贝在带着我们到处跑,她才是功臣。”

对于dean亲昵的拟人式说法不以为然,萨姆笑着摇了摇头。喝了一口酒,萨姆看着dean将外套脱下来系在腰上,露出里面的深绿色t恤,略微宽松的t恤掩盖不了dean结实的身体线条。萨姆不自觉的对比着十年前的dean,然而回想了许久他才发现,他居然没办法立刻在大脑中搜索出十年前dean的形象。

他和dean已经多久没有见过了?

萨姆有些茫然——他离家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老爸,也没用见过dean。自从dean开始帮助john猎魔,他们就很少能有机会像这样闲逸的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多数时候都是萨姆在奔走于各个图书馆帮他们查阅各种资料,然后提心吊胆的在宾馆等待晚归的两人。

他受不了,受不了每次都要这么的惴惴不安,担心dean回来时会不会又是一身的伤。然而dean却丝毫不在意,无论萨姆怎么劝他,他都从来不肯拒绝父亲的要求,似乎对于他来说,父亲和他的猎魔复仇计划要比他自己重要得多。

回忆让他沉默,突然之间,萨姆竟说不出自己想要逃离的到底是猎魔这样的生活,还是自己对dean的失望愤怒。

“sa,say!”dean的声音将萨姆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慢半拍的抬头,看见dean半个身子都躺在车下面,正伸出一只手冲他招呼,“帮我从工具箱里把中号扳手拿过来。”

“都说了别叫我say。”萨姆不满着回了一句嘴,这个称呼总让他感觉自己在dean眼里还是那个流着鼻涕走不稳路的小屁孩,他起身打开一直坐在屁股下面的工具箱,皱着眉从一堆他根本就不认识的零件里翻找着dean要的东西。

就在他举着四五个大小不同的扳手问dean他需要的到底是哪个的时候,从他身边伸出来一只手直接从他手里拎走了其中一个。萨姆愣了一下,抬起头才发现sa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下来了,正站在他的身边。

“你可以当他是在叫我。”sa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到dean身边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他。

被直接晾在一旁的萨姆仍然举着剩下的几把扳手,张了张嘴,他感觉自己竟然不知道应该摆出怎么样的一副表情才好了——wow,看来十年后的他真是爱死这个娘娘腔的称呼了。

晚餐是萨姆下厨做的,吃了整整一个星期的垃圾食品,当dean再次提出晚上要吃披萨的时候,萨姆终于忍耐不下去的抗议了。他实在无法想象,未来的自己到底是怎么忍受下来的,但是看着sa始终没有提出任何异议的表情,萨姆突然觉得自己的未来生活真的非常令人堪忧。

地堡的设施一应俱全,虽然dean他们并不常使用厨房,不过还好上帝保佑,该有的配料都还算齐全。当萨姆在厨房忙前忙后的为三个人准备晚餐的时候,dean一直靠在厨房门边看着。萨姆赶了几次dean都没有回去,萨姆以为他不放心自己,也不再赶他,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和dean讲着他在刚到斯坦福的时候,也吃了很长时间的快餐,后来觉得这实在不是个长久之计,就开始买材料自己料理一日三餐。

萨姆一边低着头忙碌一边说他有一次做饭的时候接打电话,和同学结果聊到兴奋之处居然完全忘了厨房里还开着火,最后烤干了锅里的水不说,还差点烧了整个厨房。

dean就这么靠着门框安静的听着,只有在听到高兴的地方时才会不由得笑出声提醒着萨姆他的存在。

这些事情sa以前从来没跟他说过,他们在那段时间几乎从不联系。在sa刚离家去斯坦福的时候,dean曾经给他打过电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那么不巧,每次dean打电话的时候sa不是在上课就是已经休息了,他的电话很少能接通。后来,dean开始独当一面的猎魔,不规律的生活和混乱的状态让他更是和sa如同分隔在两个世界,他们基本上就那么断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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