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朗伸出食指晃了晃,眼神讥讽地看着他。
“我要许随,把许随给我。”
许随吗?
贝西朝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甚至想过,把整幢宅子都给他。
可怎么偏偏要的就是许随呢?
“怎么?舍不得啊,刚才还说的信誓旦旦。”
周明朗的脸上又恢复了一开始的疏离,“你果然永远都是这么言而无信。”
“不是的!”
贝西朝着急地开始否认,“只是,许随已经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他恐怕……”
“别用这些当就借口,许随就是你养的一条狗,给谁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周明朗开始有些不耐烦,“给,还是不给?”
他对贝西朝看一眼都觉得烦,现在又说了这么长时间话,已经够给面子。
但贝西朝竟然敢不搭理他,和让周明朗最后的耐心也请全部消耗殆尽。
“贝西朝,你自己想吧。”
说完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便走了。
……
等贝西朝回过神来,身体早就变得冰凉,原本扭伤的脚腕没有了知觉,毯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滑落在地上。
贝西朝杵着一旁的栏杆才勉强站了起来,只是到处都是冰的,摸哪里都不舒服。
他下意识地看向右手的无名指,戒指还在。
只是因为刚才跌倒撞在地上,本来就廉价的东西,现在有些变形了。
只是还好,上面的指纹还在,许随握着他的手就还没有松开。
他在栏杆处坐了很久,脑子全是刚才和周明朗的话。
他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却难得喜欢一个人6年。
这六年耗尽了他心血,只要是能讨好周明朗的事情,他都愿意去做。
只要对方能对他笑笑,或者多给他一个眼神也好。
但现在,6年都不能完成的事情,只要把许随送出去,自己既可以得偿所愿了。
但……
对方确是许随啊。
那个说爱自己,要和他过一辈子的许随啊。
替身?
“三爷,衣服也不穿,着凉了可怎么办?”
贝西朝回到屋内,一件大衣落在身上,上面还带着许随的体温。
暖得他通体舒畅,仿佛又重新活了过来。
“三爷,脚怎么扭了,还这样冰。”
许随从急救箱里拿出冰袋,在外面裹上一层软绵绵的毛巾,敷在他的脚上。
另一只则打开衣服紧贴着自己的怀里暖着。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许随的身子被他的脚冻得抖了一下。
许随意外的安静,没有问自己任何一句话。
这样的缄默,让贝西朝第一次有了于心不忍的感觉。
许随是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