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领了自己的木牌,看着眼前一个个互相隔离的小房间,揉了揉眼睛。
“我以为是大家伙一起吃席,好酒好肉,叫上一群小美人,风骚的起来念几句,老实的啃猪蹄,不老实的啃……”
“禁制私语!”
禁军威严的喝令,打断了林远的嘟囔。
“速去自己的考桌,不可拖延!”
林远无奈摊摊手,早知是和科举类似,他就不来受这罪了。
那小小的隔间,进去的时候把桌子抬起,坐好了放下桌面,趴在上面睡觉都不舒服,笔墨纸砚碍事儿!
不舒服归不舒服,觉还是要睡的。
期间发卷之时,林远被拍醒了,随即又呼呼大睡。
“此子是何人?”
皇上对本次诗会,格外重视。
一方面是戎狄入侵后第一次诗会,百废待兴,要作出表率。
另一方面,那位做出半首词的少年郎,十有八九也来参加诗会了,必须把他找出来。
最后的原因,就是林远了。
答应了柳婉儿的圣旨,李炎可没忘记,他想瞧瞧林远到底废物到了什么地步,让向来温婉可人的柳侄女,不惜违抗父命,请旨休夫。
好在李炎没有亲自来监考,否则看到呼呼大睡的林远,可不得把林远乱棍打出。
“不要打扰我睡觉!”
当负责监考的翰林,再次把林远拍醒,提醒他答卷之时,林远怒了。
“你知不知道,把人从美梦中吵醒,是很不礼貌、很让人生气的事?”
“孺子不可教也!”
白胡子的翰林气的吹胡子瞪眼,不再管林远。
只要他睡觉不打鼾,没有干扰其他人便好。
“有人在睡觉?”
“不答卷?”
“哪个勋贵家的子弟,无法无天,在京中诗会上睡觉!”
“我等莘莘学子,耻于和此人为伍,恳请将此人赶出诗会!”
“天下焉有在京中诗会上睡觉的读书人?分明是不把大夏文统放在眼里,请将此人打出!”
“在会场睡觉的废物,传出去只会有损诗会的名声!”
“把他赶出去!”
原本各自的小隔间,大家互相看不见,翰林的好心提醒,让众学子得知了事情,顿时议论纷纷。
觉得被侮辱了,义愤填膺的;认为可笑,猜测睡觉之人的身份的;幸灾乐祸,觉得少了一个竞争者的……
“安静!”
“用心做学问,勿管他人事!”
监考翰林高声提醒。
“汝等大夏杰出学子,须沉心静气,岂可因一点外界小事喧哗?”
众学子心下一凛,立马收了声,把注意力拉回发下的试卷之上。
京中诗会的第一场,并不是只让他们作诗作词,而是注重考教学问,试卷上的题目有难有易。
当然,和后世一样,最后面的题目,算是额外加分项,鲜有学子给出满意的答复。
“时间到,收卷!”
一声令下,想大放异彩的学子们一片哀嚎。
今年的加分项,格外的难,他们苦苦思索无果,个个垂头丧气。
收卷到林远这里,还好林远长了个心,白卷就白卷,睡觉之时没把口水流在上面。
“汝交一份白卷上去,对得起家中盼望你学有所成的父母?”
翰林痛心疾首,出言讥讽。
一句话让林远想起柳功业,注定要叫老人家失望了。
他扫了眼试卷,纸张最后是一句诗,考下一句。
这不对联吗?
林远写了几笔,交卷给翰林学士。
“现在不算白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