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屋外传来说话声,还有几人由远及近的脚步。
曹云天的声音:“他不是世子带来的小厮吗?”
何进:“那人说他是府尹大人的侄子。”
曹云天不敢说话了。
曹钟文的侄子曹尼也是他的亲戚,他当然认识,刚刚那个绝对不是曹尼。
可他不敢说。曹尼的生活作风他是知道的,这小子常住青楼,没少结交些作风不正的朋友。刚刚那人说不定就是曹尼的酒肉朋友,为了在朋友面前充体面,让人家替自己一天半天的工,这种事,曹尼不是没干过。
曹云天早就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本来岗哨就是私设的,还由着曹尼胡来,真当这府衙是自己家的。可是府尹都不管,他更不会管了。
这次好了吧,让世子抓个现行。
18
曹云天觉得有必要为这事辩解几句,便道:“世子不知,若是任由人进城,这齐州府早就连下脚地都没有了。府尹大人也是无奈,才出此下策。”
殷祺冷笑:“这么说,进城费收多少都由曹钟文的侄子说了算。”
曹云天立刻说:“那绝对不敢,定好的一人一两银。”
何进说道:“他刚刚收了我们一人八两。”
曹云天的冷汗都下来了,这曹尼也太放肆了,居然让他朋友收这么多。
经过书房时,殷祺忽然站住,对曹云天说:“你先去把那人找出来,带来见我。”
曹云天应是,匆匆离开。他要赶紧把那小子找到,然后快点送走,抓不到人,就只是私设收费岗一罪,抓到人,不知道世子得多生气。
苏然见他们停在这不走了,心里发毛,这屋子四四方方也没个地方躲。
心一横,钻进密室中,扭身将门关好。
待进到里面,苏然才发现,这密室别有洞天。
那整面墙的书架不但没有挡住密室里的视线,反而透光进来。
书架的位置正好在红木书桌后面,从密室里可以清楚地看见书房中的一切,有点像现代社会那种双面镜子,只是屏幕被书架的隔板分成小份,但不会影响整体视线。
苏然摸上去,才发现这面墙似乎是布做的,绷得很紧,深灰色,再加上外面有书架遮拦,很难辨认。
密室很小,还供着佛像,小香炉里有厚厚的香灰,好像很久没人来过。
手边就是个案台,上放着笔墨纸砚,还有干掉的米糊和剪刀,旁边有一把椅子。
若是坐在这椅子上,往外看,倒像是在垂帘听政。
苏然眼尖地看到,案台上有几张盖好印的文书,不过里面没有内容。
她看不懂这种文书格式是干嘛用的,不过并不妨碍她将这些文书折好放兜里。
脚边有几个空的麻包,一些草绳,乱七八糟盘着,真是很久没人来打理了。
“吱呀”一声,书房的门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