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气头上,忍不住冷哼出声。
随着她的冷哼声,右边邻居忽然发出一种怪叫。
苏然侧头,见那人正用手在喉咙里抠,大约是吃土吃急了噎着了,嗓子里发出“呜噜呜噜”声音。
苏然观察几秒,见那人像是快噎死的样子,正犹豫要不要叫狱卒,就见他气撸顺了,又开始抠土。
苏然:……
她长出一口气,百无聊赖地重新托着腮,目光又往左边顺了一眼。
这一眼,却发现角落里的黑影动了,他不是蜷缩着,而是站起身,站得笔直,瘦弱单薄,初春里只穿了一身单衣。
苏然眯眯眼,小声地发出询问:“傅小刀?”
少年恍若未闻,一动不动。
苏然想起傅大刀的话,觉得他讲的关于傅小刀的事应该都是真的。
她起身,走到中间,隔着栏杆叫他:“傅小刀?是你吗?”
少年依然没有回应。
外面传来说话声,苏然忙回去坐好。
狱卒端着饭进来。
苏然看了一眼,又是同样的糙米加咸菜和水。她撇撇嘴,有点倒胃口,从昨日住进来到现在,三顿饭了都是一模一样的东西,看来以后也不必再抱期待。
想到殷祺那个坏人,现在肯定在吃香的喝辣的。苏然满腔愤恨凝聚成光,怒瞪地上的牢饭一眼。
肃王妃不但自己来了,还特意带了太医。
太医刚刚给殷祺检查完腿伤,又把过脉,此时正摸着胡子汇报检查结果。
“世子身体并无大碍,所中的毒不重,过几日可自行化解,臣再开几副药稍做调理。只是这腿伤……”
肃王妃:“太医但说无妨。”
太医躬身:“以当时的情况,世子自行正骨是必需的,只不过接下来伤处并未得到妥善休养,以如今的恢复形势看,将来或有跛足之忧。”
殷祺听罢,未作表示。
太医又道:“世子、王妃不必太过担忧,好生调养,行走时稍加克制,并不会很明显。”
肃王妃:“可有其它法子?”
太医摇摇头:“接断骨只有一次机会,若是时间短断处未长成,还可再挽回。只是这几日,世子的断骨处已经长上些,老臣怕是无能为力。”
殷祺忽然开口,却是对肃王妃说的:“母亲请许孩儿与太医单独说几句。”
肃王妃看着自己的儿子,半晌叹道:“劳烦太医了。”
她带着侍女们离开,屋里只留时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