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日他便到了。”殷祺转了话头,“曹大人准备准备,过段时间就会有任命诏书下来,这几日,你还要将府内事务向曹师爷多交待交待。”
曹钟文应是,心里却想,世子胃口越来越大了,如今连北地的生意也想插一手。
他又问道:“不知那梅花寨……”
殷祺:“慢慢撤了吧,不过是几个流匪,成不了气候,不用太过浪费精力。”
曹钟文心中暗喜。他不想让世子抓住罗乘风,毕竟自己收过人家不少好处,若是让世子知道,只怕会对他不满。所以在抓捕罗乘风这事上,他并没有尽全力。
不说别的,就梅花寨平日做的那些小买卖,若是他有心查,肯定能揪出一二。
还在窃喜时,就见世子捂唇轻咳,待收回手,手心赫然有块鲜血。
曹钟文大惊,忙将城中有名的医者都叫来府衙。
医者们异口同声,说是之前误食的毒果和他体质相冲。
于是,世子又耗了几日,不得不南下寻访名医。
期间世子新任命的堂主也到了齐州府,拜见过曹钟文,就直接去单五爷那,不几日便乘船往北。
通广河上,殷祺坐在椅中,墙边立着一根拐。经过半个多月的调养,他的腿已经基本消肿,平日支拐走路已无大碍。
如今他化名陆倚白,顶着单正浩手下堂主的身份,带着四船盐往北地去。
而那新任命的堂主正代替他南下“寻医”。
船沿水路往北走。
经过虎爪山时,殷祺忽然一笑,对何进说:“倒忘了搜搜那个谷中谷。”
何进顺着殷祺的目光也看过去,问:“要不要和曹钟文说一声?”
殷祺想了想,摇摇头:“不必,已经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了。”
他原本想招兵的,结果不但没收到兵,就连府衙自己的兵也没了小半。
腿还断了,真算得上赔了夫人又折兵,而那罪魁祸首……
他与何进随口聊道:“如果你有一船盐,会去哪里卖?”
何进略做思索:“转手给盐枭即可,不过若是得罪了人,只怕唯有北地可卖。只是北地混乱……”
“不知她有没有那个胆子。”殷祺笑道。
何进看他,也笑着说:“公子似乎很期待。”
自从踏上北行的船后,何进对殷祺就改了称呼。
殷祺面上笑意不减,眼眸微闪,脑中浮现出苏然巧笑嫣然的样子,轻声说:“确实有点期待。”
长路漫漫,若有人相伴,也会让这布满荆棘的路走起来轻松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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