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忽地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脸颊发热,她低下头,轻抿嘴唇,说:“谢谢你。”
殷祺不明原因,笑着问:“谢什么?”
苏然是谢他送的剑,但既然对方没有说破,她便顺着说:“你夸我好看,所以谢谢你呗。”
殷祺:“实话而已。”
“那……”苏然眼神飘向别处,“你接下来去哪?”
“回京。”
“哦。”苏然终于重新看着他,“那就,后会有期。”
殷祺温言:“后会有期。”
他坐进马车。
车轮滚动。
苏然望着马车的方向。
车帘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苏然忙收起落寞的情绪,举起手冲殷祺摆了摆。
“拜拜。”
殷祺失笑,学着她的样子,也举起手摆了两下。
苏然的生活一下子变得忙起来。
帐本这些还好,她学的比较快,除了不用阿拉伯数字这点有些烦人。
但是会客真的就烦死了。
听说四方会换了总舵主,北地大大小小城市各路商户,都派人过来。
甚至还来了几个府尹。
苏然每天提着笑脸,应酬着,还得在朱晗的指点下,敲打一些想趁四方会人事更迭时钻空子的人。
累得她每天倒头就睡。
好不容易忙过那一阵,她找到朱晗,表示要学骑马。
“以后逃跑时,不能只靠两条腿呀。”
朱晗皱眉:“逃跑这个词,舵主以后不可再说。”
作为总舵主,怎么能这么怂,把逃跑挂在嘴边上。
苏然莫名:“不说逃跑,说什么?遁走?”
朱晗:……
厉名轻昏睡了将近一个月才醒。
醒了后,就像满身是刺的刺猬,谁去看谁倒霉,张嘴就是小刀一样的话。
朱晗对苏然形容:“不太会正常说话了。”
苏然还以为他是伤了脑子,去看过一次,挨了几句不软不硬的讽刺后,她将这毛病定性为失恋综合症。
他只出过一次门,就是去总舵主夫妻坟前站了整整一天。
但是那天发生的事,厉名轻嘴巴咬得死死的,谁问也不说。
人都死了,再纠缠这些也不过是为满足好奇心。
后来被问的烦了,他索性大门一锁,谁也不理。
以前的活也不干了,该他负责的生意也不管了,天天在屋里关着。
在苏然又一次处理了本该是厉名轻负责的事情后,她忍不了了。
叫了几个人,搬着小山一样的册子,浩浩荡荡地往厉名轻的住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