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收回视线,阔步而出。
6寰露出古怪的笑意:“秋儿,我觉着你叛变了。”
她虽没有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的感情,但这并不妨碍她看清局势。男女之间其实就是那样,爱不爱、心不心动,一目了然,骗不了人,也作不得假。
容妃灵秀,6寰还没见过她这么羞怯慌张的模样,一时间竟觉得与那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没什么两样。
沈稚秋故作迷茫状,嘟囔说:“我一直站在姐姐这边,哪有叛变。”
“哦?”尾音上扬,似笑非笑地打。
好在这诡异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几个宫女将昏迷中的淑妃抬了进来。
桑落跟在她们身后,脸上流露出一丝歉疚,道:“为保娘娘清誉,属下不便帮忙。”
6寰点头,表示理解。
台上的戏进行到一半,因这如其来的变故强行中止。当归从主子那儿领了银子,上前放给每个人,又把他们送出去。
袁佳云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一转头就瞧见薛文婉虚弱无力地靠在婢女身上,惨叫一声:“这是谁干的!”
6寰年纪到底要大一些,心智远比她成熟。虽然她脸色也止不住的苍白,但声音仍旧沉稳,不慌不忙地引导宫人把淑妃扶到石凳处躺下。
桑落远远一望,目光迅从薛文婉脖颈间移开,眼神微烁,随后恢复平静。
她手微微颤抖,半晌,伸手探了下女子鼻息,察觉到那均匀的温热,缓缓吐出口浊气。
幸好,还有呼吸。
做完这些,6寰往旁边退去一步,留出位置让婢女上前。
她说:“茯苓,你先前在太医院待过一段时间,比我们熟知医理,快上前看看文婉有没有哪里受伤。”
茯苓平时不靠谱,关键时候却丝毫不敢马虎,勾腰两步上前,用手指撑开淑妃眼皮,又去探她脉搏。
过了会儿,她神情轻松道:“娘娘应该没有大碍,只是短暂地昏迷过去罢了,相信她很快便会醒来。”
许闲庭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到实处:“那就好。”
要是淑妃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出事,这山庄恐怕就真的住不得人了。
6寰脾气甚好,很少动怒,但这次着实受了不小的惊吓,美目染上层薄怒,呵斥道:“刘将军,劳您进来一下!”
刘增闻声从外而入,跪下拱手:“此事确是卑职失职,没有察觉贼人踪迹,还请主子惩罚。”
他本来生得白净,这些日子整天守在门,脸晒黑了一圈,脖子上也隐约有脱皮的痕迹。
德妃心肠软,看不得别人这样,怒气顿时消散不少。她把之前准备好的说辞咽下,只淡淡斥责一句:“万幸淑妃娘娘没什么大碍,否则金吾卫全部都要人头落地。将军身为左金吾卫统领,更该明白此理,你说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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