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江致知却双手摊开,装作无奈道:“是真不能给你啊,你看没看到,我女朋友正在远处等我呢。没办法,妻管严。”
他这句话说得太过自然和随意,目光看向晏宁的方向,又轻声道:“她很爱吃醋,如果我给你了,没准回去又得跟我闹了。”
“是吗……”女生显然没有方才拦截住他时候那么自信,而是带了几分失望,她垂着头,低声道:“抱歉。”
江致知摇摇头,接着道:“没事。”
等到江致知走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分钟后了,隔得有点远,晏宁没听见江致知方才和那个女生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是潜意识里,晏宁方才的心又重重地揪了起来。
方才那个女生显然是对江致知有意思,身体都快要贴上去了,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追求,也不知道江致知到底清不清楚,会不会答应对方交换联系方式的请求。
晏宁的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了很多念头,可是她又清楚地知道,她对江致知而言,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同学罢了,没有立场去嫉妒他和别的女生谈话时的亲密。
她清楚地明白,嫉妒是一种再劣性不过的品质,可她却没有办法让自己在面对江致知和其他人的亲密时,让自己放下嫉妒。她也想肆无忌惮地去拥抱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但是她知道,她并不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随心所欲的去这样做。
“你刚才?”晏宁顿了顿开口道:“方才那个女孩子,你认识吗?”
“你猜?”江致知低头看向面前的晏宁,并不回答,而是反问。
“……”晏宁心里早就知道答案,但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
“不逗你了。”江致知低声道:“方才那个女生,我不认识,她应该是和同学玩真心话大冒险输掉了,被人怂恿着来要我的联系方式的,你看,她身边几个女孩子正在揶揄她。”
坦白来说,江致知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突然跟晏宁解释这么多,但他方才见到晏宁不高兴,他想了想,还是没同以往那样以对待别的女生的态度来对待晏宁。
许是因为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他觉得晏宁很特别,和他想象中的那些麻烦的女生不一样,不会干涉他的生活,就像是朋友一样让他感觉舒服,所以他才在烦闷的时候,鬼使神差的给晏宁发了条消息问她是否有空。
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消息已经发了回去,如果撤回,更显得像是他无中生有。
“嗯,我知道了。”晏宁本来很想问那句,所以你到底有没有给她,可是这句话反复在舌尖滚动了很久,她还是没能说出口来。
江致知指尖轻动,将手机揣回兜里道:“程洲愉马上过来了,他刚刚给我发消息了,他先把单子点了,占了个座,所以来得比预期迟了一点儿。”
这句话说完,他又扫了扫晏宁的神色,晏宁低垂着头,没说话,从那句我知道了之后,仿佛整个人就变得特别沉闷,江致知很少有哄女生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女生来迁就他,他向来很少迁就他人。
众星捧月的存在,哪里会低三下气的讨好他人。
但他垂下头,凑近了晏宁,声音里略微带着接近于气声的笑:“怎么?你希望我给她,还是不给她?想问大可以直接问,没必要藏着掖着,大家都是同学。”
江致知本来心情算不上太好,但看到晏宁这副模样,没来由的,觉得她像一只憋着气的河豚,明明生气了,却还要把气往肚子里咽,他有时候不太理解女生,所以不明白晏宁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但他看晏宁的模样,却也不难看出她此时此刻有心事,而这件心事,或许和他方才有关系。
可是晏宁的心却被那一句大家都是同学恍然扎醒了过来。
她低声道:“确实,大家都是同学,既然是同学,这样的事情我也没有必要深入问你,你不愿意说,我也没有理由去问。”
晏宁向来温和,说话很少会这样隐隐约约透着刺头,江致知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她话里不自觉地委屈。
“我没给。”他摆摆手:“你觉得我是那么闲着没事,会把自己的微信分发人手一个的人吗?”
晏宁抬起头,见到江致知认真的神情,不似作假,他们两个人此时此刻挨着的距离有些过分的近了,她还能够看到他脸上细小的绒毛,和一张过于棱角分明的面孔。
她本来心里面酸涩难忍,像一颗还没有熟透的青杏,可是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又重新从低谷重新回到了顶点。
因为晏宁恍然间意识到了,江致知这是在和她解释些什么。
这样的认知在脑海里一旦形成,她心中的湖面便不断地荡漾起涟漪,向青草更青处漫溯开来,那点酸涩也被消耗殆尽,变成了经年沉淀后透露出来的一丝甜意。
程洲愉点的东西实在是有点太多了,晏宁很认真的怀疑,这些东西是否吃得完。
整个桌子上都摆满了烧烤,他还带了几瓶白葡萄酒,那几瓶白葡萄酒光看商标就价值不菲。
她十分佩服程洲愉这种能把几千块一瓶的白葡萄酒当水喝的态度。
“真是万恶的资本家啊。”陈悠悠慨叹道:“程洲愉你这绝对是在浪费钱!”
“害,瞧你说的,我爸搞了一大堆,他一个人又喝不完,我拿来给你们喝喝怎么了?这酒不上头,适合女孩喝,你等会儿和晏宁尝尝就知道了。”程洲愉接着道:“你说,陈悠悠,你不是之前说过想试试葡萄酒配烧烤吗?我满足你愿望,你还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