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姜白好似没有听清楚迟倾在说什么,一反往日形象地拔高了声音,问迟倾:“你再给我说一遍?”
他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语气,落在迟倾和祁弥的耳中,给迟倾吓了一跳,也让祁弥的脸色沉了下来,甚至在一瞬间,他有想过收回自己刚才说的话,拉着迟倾离开这个地方,管他季怀南干什么。
迟倾察觉到他心情的变化,抬起手在他脸上拍了拍:“没事没事。”
“姜白,”季怀南叫住情绪有些失控的姜白,“你先不要激动,迟倾说的,应该是真的。”
他抿了抿唇,“在接近母胎的时候,我的确受了点伤。”
“怪我自己不小心,”他把自己的袖子拉了起来,一道并不怎么明显,稍不留神压根就不会注意到的细小伤口展示给姜白看,在手腕处,可能是在什么地方刮到了。
看着这道小的不能再小的伤口,姜白还心存侥幸:“这个伤口一看就不是怪物造成的,怎么可能会感染?”
可那是母胎附近……季怀南看着失了阵脚的姜白,口中满是苦涩。
“吵什么?”祁弥满是不悦地打断二人,“不就是感染了,有什么好怕的?”
一句话让姜白和季怀南同时停下了动作,齐齐扭头看向他,其眼神说不好是在觉得他荒唐,还是认为这人脑子有毛病。
看了一眼之后,姜白转向迟倾,“你确定,季怀南被感染了?”
迟倾点头:“我确定。”
再三确认迟倾没有说谎的可能性之后,季怀南一屁股坐到了路边长满青苔的路桩上,给自己点了根烟,顺便朝姜白扔了一支过去,姜白没有接,而是任由烟掉落,然后一脚狠狠踩上去。
“我们现在回去,”他走过去揪着季怀南的衣领,“回去申请基因原剂,能撑多久算多久。”
季怀南笑着冲他脸上吐了一口烟雾:“算了,出来前就做好准备了,你们去下一个城市吧,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不然到时候看着我变成怪物,挺不好意思的。”
“季怀南你……”
姜白原本想骂他,但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迟倾:“……”
祁弥把胳膊搭在他的肩上,“哥哥好玩吗?”
“我可没有玩,”迟倾一本正经地说,“那是他们没给我说话的机会。”
“是是是,”祁弥抬头,借着将下巴搁在迟倾头侧的动作,唇轻轻擦过那柔软的银,嘴角的弧度格外愉悦,“哥哥说得对。”
那边,姜白还在和季怀南对峙,执拗地想要季怀南听他的话,跟着他们回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而季怀南则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在最后的时刻,他还惦记着一个问题。
“姜白,你到底喜不喜欢狗?”
姜白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有病?这个时候了,还在纠结我喜不喜欢狗?!”
“那换个问题,”季怀南反客为主,拉着姜白的衣领,把人拉近,近到呼吸都交缠在一起,“你喜不喜欢我?”
姜白瞪大了眼睛。
迟倾也瞪大了眼睛。
只有祁弥,配合般的挑了挑眉,出赞叹的声音:“哇哦。”
打死姜白也没想到季怀南会问自己这么一个问题,而且还是当着其他人的面,一种手足无措感包裹住他,令得姜白眼神都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看了。
季怀南铆足了一口气,就想姜白现在给他一个答案,不管是好是坏,他都接受。
“你有病啊,”姜白的声音低了下来,似乎是怕一旁的祁弥和迟倾听到,“现在是谈论这个的时候吗?”
然而他这样一而再的逃避,在季怀南看来,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失落布满眼底,季怀南缓缓松开手:“好吧,我明白了……抱歉。”
“你明白什么了?”姜白简直要给这个狗东西气笑了,“赶紧给我起来,我们回巴别塔,回去了我再跟你算账。”
“那个……打扰一下。”
到了这个时候,迟倾觉得他不能再沉默下去了,不然姜白就真的带着季怀南回巴别塔了。
等二人都看过来的时候,他才继续道:“不用回去,我可以解决。”
然后换成季怀南和姜白沉默了,姜白简直不能理解,好像除了巴别塔自后,他认识的人一个个都变了样,要么成了个变态,要么脑子被门夹了成了个傻蛋。
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么离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