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利用他,”迟照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无可奈何,“但只有这里会保证他的安全,不管是因为他的能力,还是因为他的身份,我希望你能明白,然后替我好好劝劝他,可以吗?”
居然把游说迟倾的主意打到了祁弥身上,这要是让季怀南听到,不得笑掉大牙。
祁弥扭了扭脖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抗拒交谈的意味已经明显到不用点名的地步,迟照怎么可能听不懂,但他就是不肯放弃。按照迟倾对他的态度,他很清楚就算是把亲子鉴定结果摆在他面前,他还是会找各种理由,拼命说服自己,也说服他人,这些都是为了哄骗他而编造出来的伪证。
所以迟照就想着能不能从他身边亲近的人下手,比如季怀南和姜白,也比如祁弥。
他不认识祁弥,但自从外表来说,这个少年应该是要比迟倾小上不少的,而且对迟倾的称呼也是哥哥,虽然迟照清楚地知道,迟倾并没有任何存在血缘关系的弟弟,可在祁弥叫他哥哥的时候,他并没有排斥,这不就是他们亲密关系的最好佐证吗?
“你称呼他为哥哥,”迟照叹息,“却不愿意为他着想,你们离开三层还能去哪儿,还能干什么呢?要知道,管理者和军方早就注意到你们了,如果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们怎么可能安稳活到现在。”
祁弥勾了勾唇角,他真是不知道这老头是怎么敢把这个功劳揽到自己身上,真当他祁弥是死的?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祁弥微笑着问他,“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因为你才不敢光明正大地动手,而不是,因为我?”
这口气着实有些大,里面调笑的意味听起来也像是在消遣迟照,但迟照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在知晓了自己的身份之后,说话还这么嚣张的,难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哦?那如果真要像你说的这样,”迟照反问道,“你又是凭什么让他们忌惮?”
真是个蠢货,哥哥真的有这样的爷爷吗?果然是假的吧?祁弥小声嘀咕了一句,刚好让迟照听到了,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反正迟照听得挺清,然后成功被他气笑了。
“你个毛头小子,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从他们的视线看去,可以看到顾添天的实验已经差不多到了收尾的阶段,季怀南和姜白站起来,正准备带着迟倾离开,祁弥站不住了,他本来就不想搭理迟照,这下更是直接当做没听见,转身离开了协助观察室。
在门外守着几人,看到祁弥走出来,神色立马变得戒备,好在他们并没有选择动手,而是注视着祁弥的身影慢慢不见。
“哥哥,怎么不等我?”
迟倾几人刚走到实验室门口,祁弥就赶了过来,幽怨地盯着迟倾,都给迟倾整心虚了,后者摸了摸鼻子,“这不是在这儿等你吗?刚刚好。”
这哪儿是等他啊,明明是刚好走到这里被自己追上了而已,祁弥都懂,但祁弥不说,他就是要让迟倾抱着愧疚的心对他再好一点。
迟倾果然上套,不过这本身就是他的问题,刚才被顾添天和他的助理缠着问了不知道多少个问题,到现在脑子都还是晕乎乎的,居然就把孤零零一个人留在协助观察室的祁弥给忘了。
“走吧走吧,今天起这么早,现在肯定困了吧,”迟倾拍拍祁弥的肩头,“回去好好休息,等我今晚给你……嗷,给你们做大餐!”
季怀南粲然一笑,“谢谢你还记得我们,真是不胜荣幸,那就今晚不见不散咯。”
在给迟倾和祁弥插一刀之后,他就挥挥手自己先溜了,留下姜白应付二人。
“他这是?”
姜白收回看向季怀南的视线,“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去另一栋楼,具体要花多少时间还不清楚,所以就让我先送你们回去吧。”
迟倾顶着祁弥宛若实质的死亡视线,微笑着和姜白点了点头,“行,那我们走吧。”
当然,他也没忘牵上祁弥的手,免得这小子又闹什么脾气,虽然说治疗人不是这么难事,但经过这么几个小时的实验,迟倾确实是累了,他急迫地想要回去睡一觉补充精力,至于其他的事,等他睡醒再说。
祁弥看出他眉眼间的疲惫,又怎么能不心疼。
于是三人很顺利地到了迟倾和祁弥的住所,等待二人下车,姜白叫住跟在迟倾后面的祁弥,示意他过来。
祁弥在看到迟倾进屋之后,满是不耐烦地走过去,眯着眼:“有事?”
如果是季怀南在这里,还会调侃他几句,但现在在祁弥面前的是姜白,只见他神情严肃,“你是不是又见过领了?”
祁弥一点都不惊讶他会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