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厉声呵斥,甘甜被他吓到,规规矩矩坐好。
玉如挑起红盖头边缘,徐之熠的笑脸在红烛里愈渐清晰,周遭一切像在慢放,四目相对之际,甘甜心跳漏了一拍。
耳边突然听见他含笑的声音:
“听闻娘子在家誓死不嫁我徐家,还以为娘子芳心暗许他人了,原是我误解。没有最好,若是有,我只能将他找出来,扒皮抽筋,丢进棠江里喂鱼了。
听说棠江支流途经扬州城,便是咱们家门口那条。届时他若化为鬼魂,兴许还能沿岸得见娘子一眼,怕是不负你们这段情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语气像在开无伤大雅的玩笑,却让甘甜这个唯一听众惊出一身冷汗。
她明明白白看见,男人的眼神不像方才一样含笑,黑冷的瞳孔盯着她,像是蛰伏狩猎的狼,杀意尽显。若她真有情郎,怕是活不到吃年夜饭。
“娘子别怕。”他又变脸,指腹轻轻揉搓甘甜的腮边肉,动作旖旎多情,“只是与你玩笑。我真心求娶你,又哪里会介意你有何过往呢?”
莫非她婚前真有个情郎,还被他知道了?这是她成为前妻的原因吗?甘甜胆战心惊,决心咬死不认,“没有,我只有你一个。”
徐之熠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落拓风流,下一秒倾身上前,将甘甜压倒在软榻上。
甘甜喉间刚发出小声惊呼,对方便以唇封缄,温热的唇便落到她的唇瓣上,堵住她的呜咽。他亲得漫不经心,只是唇瓣的反复贴合,像在不走心地逗弄物件。手从她身后穿过,解了她重重叠叠的厚重喜服。
甘甜偏头躲避,张嘴要说拒绝的话,徐之熠瞄准时机探进她的口腔,舌尖轻轻搅弄一圈,吮走她的口液。
甘甜推搡他,“别亲。”
徐之熠哼笑一声,下一秒却倏然停顿,眼皮缓慢张合一下,吐息微弱地对她说:“对——”
紧接着男人身体骤然僵直,浑身的重量都压在甘甜身上,她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使劲推他,推不动了。
再细细观察,竟是眼也不眨,心也不跳了。她控制住颤抖的手去探对方的鼻息,一声尖叫控制不住地冲出喉咙。
再然后她被人抱住,有人给她穿上外衫,将她安置在外间。徐府无数人涌进屋子,震天的哭声响起来,持续一夜。
她脱下喜服换上白衣,麻木地坐在一边,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莫不是她嘴上有毒?男主亲了她一口,被她毒死了?
走马灯似地度过一夜,甘甜几次尝试联系系统,没能得到回应。
四更天灵堂设好,她和徐家其他亲眷跪在一起哭丧,作为妻子,位置在第一排最中央。甘甜无甚情绪,麻木,哭不出来。好在没什么人的注意力在她身上,跟随其他人嚎两嗓子,便能糊弄过去。
正浑浑噩噩地等待下一步,耳边突然响起系统的机械音。
【装晕。】
甘甜没有半点犹豫,若不经风的倒下。
“少夫人悲伤过度晕倒啦!”
“快来人!”
……
人声鼎沸里,甘甜精准地捕捉到混杂其中系统发布任务的声音。
【活下去,在徐家待够四十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