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只以伴读身份与皇帝一同长大,不掌管任何大内事务,却是宦官们真正意义上的最高首领——瑾宣大监。
瑾宣大监继续说下去:“他们分别去了雪月
城、无双城、慕凉城、江南雷家、蜀中唐门、岭南老字号温家、青城山、武当山、少林寺、云林寺,甚至去了方外之地的天外天以及无处可寻的暗河,几乎所有的武林大家,他们都派了人马前去。朝堂之上的争斗还没有结束,江湖上的争夺已经开始了。”
四人此时已经站起身,互相看了几眼,没有答话,因为他们并不明白瑾宣大监此刻想说什么。
“谨言,你刚刚说,想要影响那卷轴上的名字?”瑾宣大监忽然望向谨言公公。
肥胖的谨言公公此时吓得满头大汗,急忙又跪了下来:“大监,谨言一时妄言。”
“无妨,你不必如此怕我。”瑾宣公公挥了挥手,“我们本是师兄弟,但我从小没和你们一起生活,所以总不如你们彼此之间亲切。但这件事关系重大,我们五大监之间务必不能彼此有误解。你说得没错,我们的确有能力影响那个名字,但是我们不必那么做。”
“不必?”四人不解。
“是的,不必。因为那个卷轴上写上的名字,必定是我们选择的!”瑾宣大监朗声道。
四人全身都已冷汗淋漓,这句话可以有很多种意思,但有一种解读,能够让他们几个立刻人头落地。
“大监,我们现在是否需要派人前往雪月城?”只有瑾玉公公面色依然如常,沉声问道。
“不必。那些人太急了。因为他们内心惶恐。”
“我们就在这里等待
?”
“他入雪月城还只是一个开始,当他踏入天启城的那天,才是我们入局之时!”
“师父,人们常说天下武功,寻常武夫之上,有四重境界。金刚凡境、自在地境、逍遥天境、神游玄境。一境更比一境高,那师父你是什么境界?”持着火纹长剑的少年在雪地中挥着手中的长剑,练得大汗淋漓,却仍不忘与边上的师父聊天。
那穿着一身灰色长袍的中年儒士却没搭理他,只是一页一页地翻着书。
少年却不依不饶:“师父,你说一等武学能分四种境界,那么剑术呢?剑术能分几种境界?”
灰袍儒士放下了手中的书,缓缓答道:“杀怖剑算不得入流的剑术,没有境界。但我遇到过一位剑仙,他的剑分三重境界。”
“师父你怎么变得这么谦虚了,什么人的剑,比你的还要高深?”少年嘴上说着话,手上也没有停止练剑。
“有的。他的剑分三重境界。第一重:见山是山,见水是水。第二重: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第三重:见山仍是山,见水仍是水。”
少年听完苦笑一声:“这也太高深了,听不懂。”
灰袍儒士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忆那人的剑术,片刻之后,忽然伸手:“剑起!”
少年感觉手中的剑忽然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时握不住,剑飞了出去,落在了灰袍儒士的手上。儒士睁开了眼睛,忽然长剑轻轻一挥:“我曾学过他一
剑,剑名月夕花晨,你可看好了。”
少年只觉得身上一暖,眼前一花,还未来得及看清,儒士就将剑收了回去。
“师父,没看清。”少年急道。
儒士笑了笑,将剑丢还给了他,转身离去。
少年接过剑,一脸纳闷,正欲往前走去,却觉得脸上一痒,伸手一抓,却摸到了一片桃花花瓣,心中大惊,急忙转头。
却发现寒冬腊月之时,身后却是一树嫣红的桃花。那一剑的暖意竟如此之盛,催得整树桃花都在瞬间绽放了!
雷无桀在此时睁开了眼,从梦中回过神来。
他终于知道了那个将剑分为山水三境的剑仙是谁了,他曾见师父用过他的露红烟绿,而此次又亲眼目睹了那一剑月夕花晨,而这位剑仙……
雷无桀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喃喃道:“现在是我的师父了?”
雷无桀环顾了一下周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想必是雪月城内某处宅院,周围没有一个人。他从床上走了下来,推开门,走到了庭院之中,发现那个穿着青衫,总是一脸懒洋洋的客栈老板正躺在一个长椅上晒太阳。
“你醒啦?”萧瑟没有回头。
雷无桀点点头,在萧瑟身边的一块石阶上坐了下来。
“你睡了三天了。”萧瑟淡淡地说。
雷无桀挠了挠头:“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萧瑟冷哼了一声:“这么想我走?知道自己给不起那八百两,想赖账?”
雷无桀尴尬
地笑了笑:“我去问大师兄要,你等着。”
“要什么要,三师尊已经给了他钱了,别被他唬了。”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雷无桀转过头,发现唐莲也躺在屋顶上晒太阳。
“大师兄。”雷无桀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喊一声师兄了。
“嗯,这一声大师兄算是叫对了。对了,你边上那位,是你的三师弟。”唐莲笑道。
雷无桀一愣:“什么意思?”
萧瑟索性转了个身,不再理睬他们。
唐莲继续道:“在你拜师二师尊后,萧瑟也被三师尊收入门下了。虽然说雪月城内大家都是师兄弟,但光论三位城主的话,只有我们三个徒弟。不管从入门先后,还是师父辈分,都应该这么排。你说对吧,三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