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走天涯,行遍江湖路……”萧瑟低声喃喃道。
“怎么了?”雷无桀问道。
萧瑟皱了皱眉:“不太押韵。”
“暗河的杀手也不
能一直用,龙邪,你的死士们呢?”萧羽正坐在庭中,虽然嘴上问着龙邪,但望向的却是后院的那个宅子。
“都已经出发了,大监会亲自坐镇。”龙邪答道。
“好。”萧羽低声喃喃道,“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前面就是宋渝街了。”兰月侯按住了刀柄。
瑾仙公公点头:“感受到了,这条街上如今的气息只能用四个字形容。”
“魑魅魍魉。”
兰月侯笑了笑:“公公形容得当。”
瑾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听着怎么这么吓人呢?”
“你这辈子害的人也不少,你知道那些人在死之前心里有多恐惧吗?”瑾仙反问道。
瑾言的气息都急促起来了:“都这关头了,瑾仙你就别教训我了。我自知罪孽深重,但我还想活下去。”
两人正交谈着,忽然感觉马车棚顶被一重物猛地砸了一下,随即外面传来了重重的咳嗽声。
瑾仙掀开马车的帘子,只见外面烟雾缭绕,虎贲郎们一个个都咳嗽起来,眼泪也都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有人放了迷烟。”瑾仙皱眉道。
兰月侯看了一眼,猛地一把推开幕布,走了出去,他有内家功夫护体,那些迷烟最多遮一下他的视线,却入不了他的口鼻,他低下头,高喝一声:“小心脚下。”
果然,很多黑衣蒙面的人手持长刀,冲入了人群中,他们多半俯着身,长刀在手中翻转。
“岭南趟地刀。”兰月侯长刀
一斩,将面前的迷雾斩散,“都小心脚下,小心脚下!”
面前的迷雾散去后,忽然有一个人重重地落在了马车前。那匹马长嘶一声,整辆马车几乎翻倒过来。
“谁!”兰月侯怒喝一声。
“要你命的人。”那人蒙着面,眼神凶戾,一拳打向兰月侯。
兰月侯纵身一跃,长刀一挥,冲着那人斩去。蒙面人却也不躲,直接赤手空拳一拳砸了下来。
兰月侯的刀以“狂”为主,胜在霸气与攻势,可在此人的拳头面前,完全占不到便宜。
“狂刀?”蒙面人冷笑道,“你的师父和我交过手,他不是我的对手。”
兰月侯的刀曾经胜过堂堂暗河家主,可面对此人,才不过几个照面,就完全施展不开刀法。什么样的杀手能在暗河家主之上?
江湖上有一杀手榜,榜上之人都是叱咤江湖的杀手,唯有暗河看不起这张榜单,因为这些人能上这个榜单,只因为暗河的杀手从不留名。
唯有一个人,在杀手榜上名列第一,就连暗河的杀手们都不敢质疑这个第一。因为他很强、很凶。
兰月侯厉声道:“杀人王,离天!”
他是太师府里低眉顺眼的官家,总是跟在董祝的身后,不爱说话,总是低着头,仿佛是因为害怕脸上的那道刀疤显露在别人的眼前。
但当他抬起头,那张横穿左侧脸颊的刀疤展露出来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他的眼神依然是那么凶戾。原来他从来未
曾低眉顺眼,原来他依然是那个地狱里的修罗。
“退!”
离天一拳砸下,兰月侯连人带刀都被打入了马车之中。但同时兰月侯也挥出了强绝的一刀,离天也向后退去,落在了屋檐上。
兰月侯坐在马车中,苦笑地望了瑾言一眼:“太师也在那张名单上?”
瑾言脸色苍白,艰难地点了点头。
兰月侯怒斥一声:“该死的。”
话音刚落,一名虎贲郎紧接着被打入了马车之中,他的铠甲几乎已经被震碎了,虽然伤不至死,但也不可能继续战斗下去了。兰月侯咒骂了一声,提起刀走了出去,他抬头望向站在屋檐上的离天,问道:“太师董祝被称为国之栋梁,就是这样的栋梁吗?”
“就因为如此,太师才是国之栋梁。一个病入膏肓的皇帝,一群争权夺利的皇子,为何不让名正言顺、有重兵拥护的人即位呢?太师的考虑才是真正地为天启考虑。”离天垂首道。
“为天启?”兰月侯冷笑了一声,用力地握紧了刀,“我师父和我说过,有朝一日若有幸遇到离天,一定要帮他找回当年失去的东西。”
“可你还不如你的师父。”离天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