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了成为共妻命运的云宿枝在明黄色的床帷下醒来,那日发生的场景如同黄粱一梦,唯有那温热的感触彰显了发生的一切。
云宿枝并不能理解那双漆黑的眼眸孕育的情感,它拥有像是能将一切都吸进去的深邃黑暗,又有着春水般的柔情脉脉。他看不透父皇,看不懂那似喜悦欣慰又似痛苦的笑意。
他分不清那究竟来自于什么想法,只知道被抛于身后以窥视帝心为由再次被贬的母妃怨恨眼神。
他,终究还是沦为了母妃口中的…那个荡妇婊子。
“父皇很欣慰,宿宿。”
帝王温柔将人儿抱起入怀,是心尖人终于接受成为自己妻子的喜悦,但同时也是机关算尽下逼迫对方屈服而得来所愿结果的不甘。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
帝王的心计,终会让一切不愿变成所愿。
“你选择了父皇。”
接受了这份命运。
空荡荡的帝王寝宫内过于寂静,让云宿枝心声不安,他知晓父皇一惯不爱叫太多下人陪伴在自己身侧。
也并无多言,只是下榻迈步在确认门侧的侍卫与隔间批阅奏折的父皇才心安。
云宿枝,想活…。
不想死,所以帝王的宠爱至关重要。
他依附着父皇的爱,因为母妃并不爱他,云宿枝得不到任何关于母族的助力,甚至自己也并未有独自的势力。
回想身体虚弱却在朝堂有一派保皇党支持的太子兄长,早早便被剔除皇位争夺战向帝王宣誓忠诚的暗皇四兄,手握大军权柄武将一派的五哥,哪怕是再烂泥扶不上墙的二哥也有着自己强盛母族作为后盾。
“那为何不想四哥求助?”
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从背后环住腰肢,脖颈间湿润瘙痒感难耐,逼出云宿枝一声轻喘。
是四哥,一身夜行衣的四皇子伸手捂住了云宿枝的唇舌,长指撬开贝齿搅动津液。
他低沉着嗓音,带着些许不可察觉的危险。
“呜唔…四,四哥,四皇兄。”
像是什么冷血动物的蛇信舔舐过致命的喉结打转,墨发散乱交叠,眸光冰寒像是逐渐盘绕绞紧自己的毒舌。
他扬唇,疑惑中带些撒娇意味。
“宿宿是不喜欢四哥吗?”
在昏暗的烛光摇曳下,云宿枝才分清那黑色的夜行衣上沾染那浓重的已经干涸掉的猩红色,匕首锐利割裂发丝。
与之冰冷不同的是指腹温热捏上乳首打圈,云宿枝那一刹那,连呼吸都轻了下来,像是被猎人按压在手掌心的猎物,无处可逃。
只能粗喘着呼吸,等待命运的抉择。
“四哥唔…宿宿没有。”
柔弱无害的小动物袒露柔软的肚腹,那白皙泛红的脸颊主动贴蹭上掌心慢慢摸索靠近,湿漉漉的眼光温顺又畏惧着。
粘腻的津液顺着唇角耷拉而已,温热的唇瓣紧接着凑上舔舐那圆润指甲。
云宿枝,在讨好他。
这个认知似乎让四皇子感到愉悦。
可指尖揉搓那抹嫣红的力道加重,乳首像是被捏扁的什么东西,眼睫翕动,云宿枝忍不住轻喘。
“那为什么不向四哥求助?”
为什么…因为怕,怕四哥这个疯子,怕得不到所愿。也怕,委曲求全。
疯子的帮助,必定换来疯狂的索取。
“怕…宿宿怕。”
可如今不怕了,因为有所需有所求。
“四哥疼疼宿宿呜。”
他想要活下去的权利,想要不再渴求父皇与母妃的爱也能够存货的权势。
所以疼疼宿宿吧,四哥。
美人倒在明黄的床榻间,等待着“主人”的临幸,只是这主人并非是这床榻的主人,而是一个不知哪来的采花贼。
寒凉的匕首挑开美人薄如蝉翼的纱衣,胸前一侧凸起的红粒被夹在食指与中指指尖揉搓,他似是在沉思,忽的眉头紧蹙。
原是窥见那双腿间坠着的令牌,云宿枝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抬腿贴蹭盘上纤瘦的腰肢,那沾染水珠的令牌于腿间旋转最后定格入眼。
“虎符…?”
“果然是他么…倒也真是疼你。”
美人有心引诱,哪怕再青涩稚嫩的勾引也在人面前尽显魅惑姿态。湿润的目光含情,纤指挑起那枚虎符,交于他的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