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告人走了,公安也有点懵。
恰在这时,公社医院的孙院长被人喊了过来。
他一进门就笑呵呵的冲韩扬点头,“大兄弟你好好养伤,这点事儿我来处理。”
公社就那么大,公职系统就那么点儿人,有领导来说情,公安当然要给面子。
他们出去的时候不仅清了场,还特别贴心的关上了门。
苏星若长舒一口气,瘫坐在病床边,一只手凑巧按在韩扬的小腿上,男人身子一紧,却硬忍着一声没吭。
“真的是,那女的是谁啊?你认识么?”苏星若转过头,先看到韩扬满头汗,后注意到自己的手,“哎呀!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韩扬咬着牙摇了摇头,还挤出了一抹笑:“无、妨。”
这死鸭子嘴硬的调性,让苏星若很是无奈,“疼就是疼,你干嘛非要硬撑着啊?”说罢,她作势要往韩扬腿上拍,吓得男人伸手去拦,没想到用力过猛,拽得苏星若重心不稳,直接摔进了他怀里。
细软的头发,是淡淡的肥皂味儿混合了阳光的味道,暖暖的,嗅起来很香。
韩扬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那味道顺着鼻子直击肺腑,腿好像都不疼了。
苏星若没注意到韩扬的动作,她趴在韩扬怀里愣了一会儿,猛然想起刚才孙芳芳的行为,爬起来问韩扬,“你跟那个孙大夫,是什么关系啊?”
“关系?”韩扬一愣,“她算是孙院长帮我找的主治医生吧。”
“小箱子里的药品,也是她给你开的么?”
韩扬点头。
苏星若撇了撇嘴,“那她往你身上扑,难道真是为了治病?”
“你别瞎说,男女有别,孙大夫怎么会往我身上趴。”
“我亲眼看见的!而且她刚才说我是土包子配不上你,难道你没听见啊?”苏星若翻了个白眼,“我看那不是给你找的主治医师,找的那是老婆,医术不怎么样,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挺大。”
苏星若气鼓鼓得样子看得韩扬忍俊不禁,却强作镇定故意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嗯,她确实是颠倒黑白,我老婆可是仙女下凡,怎么能是土包子呢。”
“你……谁是你老婆!”
“当然是你啊。”韩扬笑得促狭,待要开口,却突然顿了一下,“那个,我记得你应该是十岁上开始装傻的,对吧?”
苏星若有些心虚,“对、对啊,有什么问题么?”
“那在傻丫之前,你叫什么名字啊?”
苏星若没想到韩扬会问这个,直接愣住了。
韩扬见状也赶忙解释:“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傻丫这个名字写到结婚报告里,有点不太好。”
反应过来的苏星若松了口气,“我叫苏星若,取自曹操的《观沧海》: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苏星若自小父母离异跟着奶奶长大,没人跟她讲过自己名字的来由,可从傻丫那儿得到的记忆里,却有她亲生父亲苏小栓一次次的强调。
虽然在傻丫的记忆里,也觉得大字不识一箩筐的苏小栓跟资本家小姐出身的母亲极不般配。
但苏星若却觉得,他的爱,或许就如他对女儿名字的珍视一般,有些内敛而已,像她亲生父母那样毫不在乎,才是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