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走这件事程聿不难理解,关键是凶手怎么背着他回来的。
程聿说道:“林姑娘呢?”
“在外面挨训呢。”赵捕头说道,“大人说是她让师爷你大动干戈审问下人的,结果啥线索也没,大人急得肝疼呢。”
“这……本来也是我想做的,反倒连累她了。”程聿合上供词,起身往外走。
救人要紧。
县令对林飞鱼的恶意他是亲眼见过的。
他怕她被县令给撕了。
内衙中,灯火随风闪烁,林飞鱼如站荆棘,垂首听训。
县令本就不满林飞鱼趁机要挟他正名仵作一职,讥讽道:“你一个女人,好好做你的仵作,跟尸体打交道去,还断什么案。”
林飞鱼微顿,还是说道:“大人教训的是,以后不会再多说一句了。”
本想继续发难的县令没想到她服软了,顿时没处发作,便说道:“以程大人的家世,迟早是要回京师的,你别总挨着他,妄图他带你得道升天。”
说实话林飞鱼还真的有过这种心思。
可人家是好几代的世家子,怎会看重提携她。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衣物,皱巴巴的,比起那些光鲜好看的姑娘来,她比尘埃还尘埃。
“飞鱼姑娘。”
男子从门外走来,沉稳的声调让林飞鱼一瞬心颤——哪有人这般温柔地叫过自己呢。
王爷的饭
县令见了程聿,就要替他愤愤不平几句,程聿就说道:“飞鱼姑娘竟惹大人不高兴了,大人别气,让我来。我来找她好好算账,您歇歇气。”
说完就抓了她的手腕往外带,还不忘跟县令说道:“我这就出去骂死她。”
林飞鱼:“?”敢情你不是来救我的啊。
县令点头:“对!好好骂她!让她别再僭越男人的事,懂点分寸!”
程聿已拉着林飞鱼出去,走过廊道,不见县令人影了,他这才松开。
林飞鱼微微垂首,等着他骂人。
程聿问道:“听说这的水饺很好吃,你要不要带我去吃?”
“师爷不是要骂我么?”
程聿“啧”了一声:“我不说骂你,能把你带走吗?我要求情,县令更要记恨你。我要是当众骂你,你当真了怎么办。结果我想了个万全之策,哎,竟是真心喂了狗。”
“你这就骂我是狗了。”林飞鱼想到这师爷弯道救她的法子就觉好笑,她感激说道,“多谢师爷仗义救我,没被县令骂个狗血淋头。”
程聿笑道:“所以哪里的水饺好吃?”
林飞鱼见过冷血的双亲、爱毒打人的师傅、爱骂人的县令、爱给冷眼的邻人、没心机的小衙役,可就是没见过程聿这样的。
这样让人摸不着头脑,不高高在上的公子哥。
她脑子有点抽。
抽了一会见程聿还在耐心等她说话,才认真想了想,说道:“我问问赵捕头。”
程聿微顿:“你不知道?”
林飞鱼坦然道:“我没有余钱去外头吃饭,都是在家里简单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