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景见了尸体微觉恐怖,强忍不适向一旁不吭声的从善德说道:“从师傅,这位是林仵作,从隔壁县来玩的,我请过来协助你看看。”
“哦……”从善德打量她两眼,“可以。”
还等着他抬杠的赵春景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以?”
从善德“喂”了一声:“大人,我只是不爱笑,不是爱杀人,没那么重的杀气见谁都呸两口。你瞧瞧她站那都不带怕的,还直勾勾盯着……小姑娘你不是被吓傻了吧?”
“没有。”林飞鱼这才“看见”屋里还有别人,忙向他行礼,“晚辈林飞鱼见过前辈。”
“不是吓傻了就好。”从善德说道,“我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是好仵作,但技艺如何……就不知了。”
赵春景说道:“林姑娘近来名气很大。”
从善德瞪眼:“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要是不能做我的眼睛,从京师来的老子也要呸两口。”
“……”从善德摆手:“出去出去,让李成进来。”
赵春景只好退了出去,让验尸官进去,末了又探头:“可不要对林姑娘太过严厉哦。”
说完就缩了脑袋。
从善德冷哼,对林飞鱼说道:“严厉我是一定会严厉的,你要是受不了就出去,可不要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
语气咄咄逼人,林飞鱼总算知道为什么赵春景战战兢兢地跑了,一定是平时就经常挨骂呀。
她说道:“从师傅不把我当姑娘看待就好,有什么事您吩咐吧。”
“吩咐谈不上,你先按你的想法验尸吧。”
“是。”
验尸官瞥了一眼那姑娘,没有翻开纸笔要写。
她的喝报他打心眼觉得没必要记下来。
屋内开了三扇窗户,加之屋顶又有五片之大的琉璃瓦,采光通风都十分优越。
林飞鱼从男尸的头顶起看,刚看就顿住了:“连头发都剃光了……但头皮还完好。”
从善德“嗯”了一声。
林飞鱼检查他五官,眼皮有被啃噬的痕迹,但因闭着,所以眼球完好。
“耳朵……没了……”
“鼻子也被剜了……”
林飞鱼撑开他僵硬的嘴巴,这一看更觉惊悚:“舌头被割掉了……”
从善德的脸色也愈发凝重:“嗯……”
“喉咙几乎被割断了……太残忍了。”林飞鱼皱紧了眉头,这到底是有多大的仇,让凶手下此毒手!!
她虽然跟随师傅八年,可也从来没有碰见过这样惨的死状。
除了手脚尚在,这与人彘也无异了。
“从脖子开始……皮就被剥了……手脚、背部都不见皮毛……手掌脚掌上的皮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