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婴瑟缩了一下,摇摇头。
“那为什么还要拿给我看。”
“你就答应我吧……”她哀求地说,“我什么都可以放弃……”
“你休想!”湛朗吼一声,打开车门大步走了出去。
她默默拾起眼,她已经不像从前那么容易掉眼泪,那么容易怕。她现在犹豫,是因为她看到了后视镜里耳垂上戴的花。
她曾经非常恨他,但是现在不了。只是觉得很愧疚,甚至有一次惋惜地想,为什么爱上的不是他?
人生是不可以重来的。
爱情一样不行。
妍婴推开车门,四处找那个纸团。
湛朗用的力气真大,不知道把它仍哪里去了。
她不气馁地猫着腰,一寸一寸地找。
隔着窗户冷冷望着她一举一动的湛朗,嘴唇抿得紧紧。
妍婴从花坛里捡到那个纸团的时候他拉开门,一把夺过她展开到一半的协议书,撕个粉碎。
“你是我的!如果你能证明你不是个洋娃娃,就谁也不要依靠,自己生活!”他说,“否则,只有我能要得起你,懂吗?”
她吃惊地望着湛朗。
心里一阵酸楚。
没有生气,只有酸楚。因为他说的是事实,只有被触到痛处,人才会酸楚。
她转身朝大门走去,一边走,一边把耳垂和头发上的花拔下来,拿在手里。
湛朗没有拦她。
清平为她端来刚榨好的果汁和新烤的蛋糕,放在地板上。新家还很简陋,家具什么的都没买齐全,清平说过要等她一起选,那就是一起选。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实在很过分。”
“他说得对呀。”
妍婴注视着那杯柠檬黄色醇醇的果汁,“我并没有挑选别人的资格。”
“你很重视他的话。”良久,清平说。
她怔了怔。
“他在你心目中,绝对不止朋友这么简单。”
她把这句话想了又想。
“我好像根本没有我说的那么讨厌他。”妍婴盯着果汁,“清平,怎么办?我好像没那么坚定的决心要离开他了。”
“那就回去吧。”清平抬起手,摸着她的头发。
妍婴赶紧摇头,“那怎么行,那对你太不公平。”
“姑娘,”清平笑道,“我是成年人了啊,而且是比你大十来岁的成年人,难道我会像小孩子一样钻牛角尖吗?”
“更何况,”他说,“这种事情,你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
我的感觉?她心乱如麻,不能分辨。
“晚上不是还有课吗?”清平看在眼里,明白三分,转移话题。
“六点半到九点。”妍婴胡乱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