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别担心了,我有地址,用英语叫辆出租车还是不成问题的。”
她突然说要去墨尔本,钟奇又惊又喜,就在他几乎已经接受到手女婿飞走的事实后,女儿却突然心血来潮地订了机票,说是要去看薰衣草农庄。
订就订了,偏还不让他们通知墨尔本的萧权夫妇。
临出门前,妍婴再三嘱咐:“我去拿机票,记住不要偷偷打开我的行李放多余的东西进去,不要打电话告诉他们。”
清平借了朋友的车等在门外,妍婴系安全带的时候,他凑上来低低地问了句:“真的不要我陪?”
“你不用管自己的事情啦?”她笑道。
“你的事情不就是我的事?”清平稳慢地把着方向盘,“难得我闲下来不用照看店。”
“不过,我跟去也没多大的用处,对吧。”他话锋一转,妍婴无所适从地看着前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和这个话题。
一味地道歉并不如一个实际的行动来得有用,她能做的那部分他未必需要。
爱情比买彩票幸运不到哪里去,只有在对的时候遇到对的人,才可能换得半生幸福。
剩下的三种,无论是在对的时候遇到错的人,抑或在错的时候遇到对的人,甚至在错的时候遇到错的人,不是遗憾,就是荒唐。
核对机票上名字的时候,清平忽然说:“感冒了?”
妍婴下意识地“嗯”了一声,抬头,“你吗?”
“你啊!”清平重重地说,“刚才就想问了,讲话总是带鼻音,还老是吸鼻涕。”
她抬起手揉揉鼻子,“啊,是啊,没注意到哪。很久没感冒了。”
“还是别去了吧,十几个小时呢。”清平拿过机票来,扫一眼,“退了它。”
“别别,春节机票很难买的!”
“要是在飞机上发作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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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中文网更新时间:2007-12-216:52:04本章字数:1981
妍婴愣了一下,别人还记得她心脏不好这回事,她自己老早忘掉了。
“不会那么倒霉吧,以前坐过也没怎样啊。万一发了,同机的应该会有一两个医生吧。”
清平奇怪地看她一眼,无奈之下直接把票拿给工作人员,“请退掉,谢谢。”
“我好不容易才等到的啊!”妍婴哀叫一声,“别退,还给我!”
清平抓着她的领子,不由分说地命令:“别理她,退。”
票务人员拿着那叠机票,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
“两位,可否快点作决定?你们后面还排着队。”
妍婴还要说什么,清平在她和票务人员之间插了一句:“先退,我等会儿过来处理。”边说边把她拽到一边去。
“你干什么啊,我等了一个礼拜啊!”刚被拉到墙角那盆凤尾竹旁边,妍婴就急吼吼地指着柜台跺起脚来。
“你是病人,无论什么时候不要忘记了这点。”沉默了几秒钟,他说:“还是,你真的那么想去找他?”
一句话也问住了她自个儿。
“我只是觉得,他走的时候一定很不开心。那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我很怕被人讨厌,你说我放不开也无所谓,我觉得自己有义务去道歉,尽自己这份人事。”
清平的眉蹙了起来,“你只是不希望他讨厌你而已吗?”
她不能作答,就像小时候老师提问,她不知道答案,没办法举手。
“如果仅此而已,你就更没必要冒着在飞机上发作的风险去那么远的澳大利亚,知道吗?”清平一句话打断妍婴的思绪,“在这等我,我去办退票剩下的手续。”
妍婴在凤尾竹盆栽旁的沙发上坐下来,扭过头看窗外如织的人群。每个人的过去都是一个故事,每个人的明天则是故事的续集,人生总有一些特殊的里程碑一样的日子,在这一天前,是结束,这一天之后,是新生。
她本想以此次赴澳大利亚作为自己的结束和开始,这样一个愿望,竟然因为一次小小的感冒终究未能实现。
寒冬迟迟不走,有太阳的天气很少,阴沉和风沙占了大部分。一整个寒假,妍婴呆在家里,等待感冒过去的同时,用电影和书籍消磨日子。冬天的温室就算维持着二十四度的气温,花也开得萎靡不振,一如她的心情。
肖敏敏和卫清平经常来找她,约她出去,看电影,吃饭或者逛街。
可是电影院不是天天都会放新电影,再好吃的饭店经不起大天去,街更是逛来逛去就那么几条而已。
清平帮两个女孩子挑衣服、饰品,大方勇敢地买单,老板搞不清楚到底哪位才是他的女朋友,只好一味夸他有眼光。
就算他家财万贯,也大方得过了头。妍婴站在又一条步行街的转角处,无奈地望着两个兴致勃勃的家伙。
“好了吧,不要再买了。”
“胡说什么,还有一大片没看呢。”
妍婴扫一眼清平手里的购物袋,的确他们只转了闹市区的一小部分,但是数量已经可观。
“你现在可是没有工作的闲人啊!”
她提醒他,但是没等清平反驳,肖敏敏就笑起来,“得了吧,我们这点东西,哪样不是把价杀到老板都肉痛,别看大包小包的,其实也不过才三四百块钱而已。”
“就是啊!”清平很快地接上,“而且我不叫失业,我是休假而已。”
“可是都是我和敏敏的东西,你一样也没买。”
“你没看见满大街的男人都很羡慕地盯着我吗?”卫清平理直气壮地说,“左右两个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