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湛朗,你闭嘴!”她胡乱地喊着,嘴里有咸咸的味道,天啊,那该死的不争气的眼泪,怎么偏偏就当着他的面流下来了呢!
“我说的只是你没有想到的方面而已,它不是可能发生,而是一定会发生。”他还是旁若无人地说着,看也不看眼泪乱流的妍婴,“别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好吗,你得的是心脏病,不是小感冒,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没有任何医生敢给你保证它不会演变到那一步的!
“阿朗……”钟奇无奈地说,轻轻地摇着头。
妍婴猛地想起了身边还有一直不做声的父亲,连忙拽住父亲的臂膀,“爸爸,你说话啊,你不会真的给我订了婚约吧?爸爸,你不会这么糊涂吧?你一向都把我的幸福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啊,我是你的女儿哎,你要把我嫁给这样的人吗?”
她胡乱地喊着,钟奇着急地摸着她的脸,“别喊,别喊,小婴,阿朗不是那样的人,他说的,也是爸爸最担心的呀!你是爸爸的心肝宝贝,爸爸当然是把你的幸福放在第一位的啊,谁敢说不是呢!
妍婴看着这两个她生命中曾经最温柔的男人,他们都变了个样子似的,为了清平与她为敌,她甩开父亲的手,哼地呼出一口气。
“我的幸福,只有我自己最清楚怎么获得!”
她拧开门把手,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出去。
“小婴,你去哪里啊?”钟奇喊了一声,妍婴却连头也不回。
“她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去找她的那个清平。”湛朗没好气地说。
“那怎么办?就连我都不知道那个清平的电话号码啊!”钟奇无奈地看着湛朗,后者拎起电话听筒,直接接下重拨键。
“我找卫清平先生……是的,”他看着钟奇,眼光淡漠而犀利,“请他听电话,告诉他,我是钟妍婴的未婚夫。”
☆
清平低下头,理了理妍婴松松的辫子,“你确定你的未婚夫和你一样,只有二十岁吗?”
“我当然确定啊——喂,你先不要叫他‘我的未婚夫’好不好?”妍婴扭头不满地说,“既然是‘我的’,选择人就应该是我,而我自己从来都没有同意过,他成为‘我的’未婚夫!
“是的,是的。”清平笑着说,“那么,我应该怎么称呼他呢?”
“他叫萧湛朗。你可以叫他湛朗,阿朗,或者,直接叫他的名字,要不然,也可以叫他的英文名vcent。”
“那么你呢,你一般叫他什么?”
“我?”妍婴摸着额头,“除了第一次见面,我被迫叫了他一声‘湛朗哥哥’之外,我都叫他‘湛朗’,因为他只比我大三个月,叫他哥哥,太便宜他了。”
“那好,我也叫他湛朗。”清平说,“那么湛朗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他?他是个天才啊,”妍婴很快想起了他晚上说的话,“今年已经交了毕业答辩论文,搞不好给他一通过,那他就是二十岁的大学毕业生了。
“他给你的印象呢?”
“一直很不错,长相好,做事有计划而且信守诺言,很会为别人着想时。”
“哎,”清平叹了口气,“原来你的生活中,一直有这么优秀的男孩,你居然都没有跟我提过他,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一般女孩子,有一个这样的异性朋友,一定都会如数家珍地对别人谈起的——为什么你会选择我呢?”
“你的想法太奇怪了!”妍婴装作生气地说:“我会选择你,当然是因为你对我来说比较重要啊。湛朗他只是我的好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和我许多的异性朋友一样,只不过比较谈得来;我之所以没有跟你提过他,是因为我对你太着迷,都没有时间去想起他来,更不要提说他的事情了!你不要对自己那么没信心嘛。”
清平呵呵地揉她的脸,“你真是个善解人意又聪明的女孩啊,这么快就把我面临崩溃的自信心给拯救了。”
“什么呀,我一点也不聪明,今天晚上跟湛朗斗嘴的时候,被他说得眼泪直流,别提多丢脸了。”一想到就丧气,“我会这么没出息都是被你们惯的,以后,不许再怂恿我哭了。”
☆
尽管妍婴很气,可是却不影响清平见湛朗的兴趣,他们约好了在清平的咖啡店见面,那天,店里特意挂出了“休息一天”的牌子,清平一个人在吧台后面煮着咖啡,店的里里外外都飘着香味。
妍婴站在店门口等着湛朗,对他说:“这是清平的咖啡店。”
湛朗什么都没说,就越过她,拉开门把手进入,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响过后,清平像对一个熟识的朋友那样打招呼说:“随便坐,很快就好了。”
他们在妍婴经常坐的那张绿色的沙发上坐下来,打开悬在头顶上方的小灯,清平说:“不太清楚你的口味,给你卡布基诺,好吗?”
“谢谢,这个我不太挑,因为没有时间研究咖啡。”
本以为是一场硝烟的妍婴,很不安地看了看这两个男人,清平去端咖啡后,湛朗对她说:“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跟他打起来。”
妍婴瞪他。
湛朗神色自若地说:“再说了,就算要打,他也不是我的对手,没什么好担心的。”
“如果你在这里打架,我就立刻报警。”妍婴马上说,露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国内的警察是很凶的,一般都是先揍一顿再问缘由。要是打错了,他们顶多赔礼道歉。”
湛朗随意瞥了她两眼,妍婴心里七上八下,她都是顺口胡诌的,骗自己还差不多。正说着清平过来了,精致的托盘上放着两杯咖啡,一壶奶茶,一个杯子,几块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