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美乐是对性和生理在艺术表现形式上的探讨,但是尽管如此,很多学生还是摆脱不了心理负担,甚至有人认为这是冠以艺术名头的淫秽行为。等到考试时,人人都非常尴尬,不知该如何通过。事关自身形象,哪能云淡风轻?
“我再说一次,这次的考试性质是自由发挥,并不强求人人都要参加。但是作为对艺术的探讨,我并不希望你们错过挖掘自身潜力的机会,更不希望你们误解了艺术的纯洁性。”教师讲完了该讲的话,抱起讲义走了出去。
果果早已神游出窍,手里的笔被转上转下。一只手伸到眼前来打个响指,把她叫回现实之中。果果转脸,对上商圣伦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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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涩·舞郎(3)
“你怎么说?”他问。
“你说呢?”果果反问道,想了想开始收拾桌上的书本。
“可是如果某人决定参加呢?”商圣伦修长的手指缓缓抬起指着隔壁楼的方向,那个总是让果果咬牙切齿的窗口,悠哉地添油加醋说,“新的挑战哦,果果。”
“……大不了不接受。”
“可以吗?”商圣伦支着下颌,那种笑容就叫做皮笑肉不笑。
有时果果会痛恨商圣伦的无所不晓,真不知道他的小道消息是从哪里来的,连自己和末裔打的赌都传到他耳里去了,“那你呢,参加吗?”
“我中立,先看看再说吧。我又不像某人跟某人打无聊的赌,什么如果一方参加学校的什么活动另一方也必须参加,一较高下,否则就是弃权认输。”
商圣伦收拾好了书,想了想说:“你和末裔打这样的赌约,有几年的历史了吧?”
果果没好气地挤出几个字:“十三年。”
“哇,你们从小学就开始赌了呀。”
果果拿起马克杯,商圣伦急忙闪开,“我去找乐琰了,再见!”
他跑到门口,回头来一句:“呵呵,如果乐琰也参加考试的话,我就一定参加。只可惜呀,他们根本不开这门课。哈哈哈哈——”他狂笑着扬长而去。
果果长长呼出一口气,遇到商圣伦这样的死党算她倒霉,真不知道究竟是上辈子欠了他什么,是阴险地算计过他吗?
现在是傍晚了,708教室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每天她都会在这里,等待一道美丽得令人心碎的风景。这里傍晚的天空是玫瑰色的,艳丽而炽热的燃烧,美得异常妖异又不刺眼;教学楼后面的树林是破败的紫色,土地是一片媚人的粉红。这时,她的双眼便不能从这迷人的色彩上移开,她甚至会站在窗前,迎着风追逐这天地间惟一的一线明媚。
太阳消失的前一刻,深紫色的天空和灰白的城市轮廓线之间会有一道血色的亮线,一种会让人疼痛到骨子里去的颜色。
这一刻,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在她心里却是那样的永恒。每天为了等待这么短短的几分钟,她甘愿从学校南端的宿舍,一直跑到北边的教室来,即使没有课也风雨无阻。
短短几分钟很快过去,天也变成了暗红色。靠着窗口,她感到有一道银白色的亮光闪过,顺着望去,与之相隔几十米的另一幢大楼里,和她在同一高度上的那个窗口,有人拿着相机,朝天空按下了快门。
竟然有和她一样的欣赏者。
果果盯着那个窗口,下一秒钟,那个镜头转了过来,对准她的方向又是一张快照。
“……”她愣了一下,随即看到拿着相机的人慢悠悠地举起手,与此同时自己口袋里的行动电话滴滴滴地响起来。
◇欢◇迎访◇问◇◇
第4节:涩·舞郎(4)
“喂?”
“嗨!”电话里那个悠闲的声音痞痞地说道,“你刚才看着天空的样子真是够呆的,好搞笑哦。”“蛤蟆?”死对头,绝对的死对头!“你在哪里?该不会——”心生不妙的预感,果果连忙趴着窗户看过去。
对面的人,拿着相机晃了晃,耳边的行动电话里传来幸灾乐祸的声音:“别不承认哦,我全都照下来了。”
如果有对翅膀,果果一定会飞出窗户直奔对面,把那个家伙揪出来狠抽几十个耳光方才罢休。但是想归想,她的口气还是冷淡无比:“你的时间都是用在这种无聊的游戏上的吗?快要大考了,希望这次还能在排名榜上看到安、末、裔这个名字。”说完她就挂电话,离开窗口,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她一直维持着冷酷的表情和姿势,但是,一旦她走出末裔的视线范围——
“这个死人!没事趴在窗子上照个什么照嘛?怎么没掉下去摔个半身不遂啊?”果果恶狠狠地叫着骂着跳着,差点没把手机扔到地板上狠狠地踩几脚,“呼——呼——呼——”她深吸几口气平静下来,看风景的心情也荡然无存,都怪那个可恶的安末裔!
推开宿舍的门,果果把手里的钥匙丢在桌上,几本重得要死的书也顺手放在床头。打开电脑收邮件时,洗手间的门推开,她回头,看见室友乐琰头发湿漉漉地走出来,“咦,你晚上不是有课吗?”
乐琰习以为常地笑笑,“看来你的记性又出了问题,我已经跟你说了n次,这学期我没有选修任何晚上的课。”
果果迟钝的大脑这才调出以前的信息来,恍然大悟,“对哦,你要修一幅画,叫什么《静物和破鞋》的。”
乐琰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用沉缓实际上是哭笑不得的语气说:“我拜托你,果果,那幅画叫做《静物和旧鞋》,如果米罗听到你这样的评价一定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拿石头丢你。”